关肃峥从他手里接过虎符,端详片刻,揣入怀中,“你可有信重同知?”
“路同知为人聪慧,骁勇。”
“提指挥使,任燕王营总指挥。”
周茂惊讶地看他,路同知这么就和自己平起平坐,细算起来,路指挥使的权力比他更大!
天方破晓,泛银白色的线。
漠北军牵来定远将军的白马,关肃峥撂下一句话,翻马而上,“不必羡慕他,跟着本将,断没有他升迁你眼红的份。”
周茂大喜,“属下谢将军提点。”
“你配合路指挥使整顿燕王营,弄好后回京,将军府的酒等你来喝。”
周茂感念的话,夹在初春的寒风里,送到关肃峥耳边。
而他已策马奔远。
崇礼十年春,正月十四日,亥时。
西府蕉客。
关肃峥临窗而坐,隔着长桌握住裴仪的手。
裴仪亮晶晶地望着他,忽然想起席上的话,问道:“听说,燕王谋逆?”
关肃峥眉头轻皱,点点头,没说话。
“我听说,燕王下狱了?”
燕王不是下狱,是已经死了。
寒风吹起她的秀发,关肃峥伸手替她拢一拢,没有反驳她的话,宠溺地看着她,“还听说了什么?”
裴仪单手托腮,“我还听说,是定远将军平叛逆贼。”
“以讹传讹,我哪有这本事?”
“我不信,”裴仪站起来,趴在长桌上,往关肃峥身上探,“你没有这本事吗?”
“我有吗?”关肃峥仰起头,含笑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