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姨娘反手抱住裴媛,嚎啕大哭。
裴媛愣住,她明白过来,可能……裴玉和武安侯夫人说的是真的。
她娘当真……害了人……
一屋人,都不说话。
半晌,裴昌文捏着药方的边角,失魂落魄地回来,瘫坐在梨花木椅上,一字不发。
老夫人比裴昌文好不到哪去,垂头丧气地坐着。
步氏不敢出声,垂头跪在裴昌文脚边,战战兢兢地等候发落。
“老夫人、伯爷,事实有了依据,两位该有决断才是!”武安侯夫人说。
“妾室一害主母,再害我妻,此等坏人,伯府断不能留,请母亲和大哥早作决断!”裴昌廷附上说词。
裴昌文未接话,身体前倾,双手搭在膝盖上,紧紧地捂着脸。
他无话,少不得老夫人替他做主,“你们怎么想?”
武安侯夫人抢先回答:“简单,打死了事。”
轻轻的一句话,犹如惊雷,炸翻荣和堂。
“不行,不行……”裴媛先反应过来,哭天抢地,“父亲,不可以,不行!不能打死我娘,爹爹!你说话呀,祖母!祖母……”
步姨娘从裴媛的狼嚎中回过神,她抱住裴昌文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伯爷,伯爷救我……我不能死,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不能打死我……”
裴玉担心老夫人不依,手指着步氏,挺直脊背叫嚷:“祖母,今日她不死,来日死得就是我母亲和二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