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裴仪,见了胡妈妈这番模样,当真以为胡妈妈是真的关切她。重生后的裴仪,怎么会不明白胡妈妈的意思,不就是怕她生事么?
她偏偏要生事!
裴媛仍缩着脖子,面上丝毫不退步:“烦胡妈妈通秉祖母,裴仪见不到祖母是不会回去的。今日是二姐姐的及笄礼,来往的贵妇诸多,若是让谁瞧见我这般模样,只怕是会辱了伯府门风。”
胡妈妈闻言,一愣。
昔日说什么是什么的七姑娘,怎么今日转了性子?
裴仪的话在理,老太太的院里人来人往的,还真不能让她杵在这儿。
于是,胡妈妈快步走进屋里回禀老太太。
片刻,胡妈妈假意笑着迎了裴仪进屋。
承宣伯夫人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椅上铺了厚厚的垫子。老太太正笑眯眯地嘬着茶,见裴仪浑身湿漉漉的来了,忙问:“你这是怎么了?衣裳怎么湿成这样?”
言语间,有一丝责怪的意味。
裴仪一语不发,上来就往地上一跪,冲着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端着茶盏,重重地搁在案几上,不悦道:“你这是干什么?”
“裴仪求祖母作主!”
“有什么事,你起来说!”
裴仪抬起头,身子仍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说:“昨日,德远伯世子身边的小厮拦住我的丫头云央,往我书箱里放了一块徽墨。裴仪知道,男女私相授受极为不妥,若是传出去,有碍家族门风!
这件事,我原是不知,昨晚才晓得。不知怎么,今日一早五姐姐知道了此事,我告诉姐姐已经求了六哥哥把徽墨还给段世子,可姐姐不依,非要抢走徽墨!
裴仪与姐姐意见不同发生争执,她气不过推我下水。祖母,求您为裴仪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