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成殷会这么生气,干支庄里那么多留书,偏偏没有留给他的!
哦,对了,也没有给吕慧的。
不过吕慧对此并不在意。
走了就走了,从此他在朝堂上再没有障碍,开心还来不及呢,可这种心情又不能表露出来,憋着可真够难受的。
成殷生气,更多的是羞怒。
辞官就辞官吧,可毕竟朕叫你昊师那么久,有再多不满,也不至于不告而别吧!
再看那些拿到书信的官员们,看完信中内容,个个脸色怪异,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吕慧察言观色,立马走到季永图面前,笑道,“季大人,不知楚相留书中都写了些什么啊?”
季永图闻言心中不悦。
这是私人书信,不管写了什么,怎好轻易示人?
本想不理会他,却见吕慧有意无意的瞟向御辇上的成殷,而成殷也一脸向往的神情,无奈之下,只好把书信递了过去,继而暗暗叹息。
楚相,千万别怪老夫,老夫也是迫于无奈啊……
其实,就算楚昊知道,也不会怪任何人的。
他的那些留书,每一封都别有深意。
就好像和他关系不远不近的季永图,信中内容说是给季永图看的,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故意给成殷看的呢……
“季大人,同僚一场,楚某甚为珍惜与不舍。”
“奈何楚某心灰意冷,对官场再无半点留恋,只能挂印辞官。”
“临别之际,楚某感念季大人往日照顾之恩,特此留书。”
“遥想先帝在时,楚某殚思竭虑,幸得先帝恩宠,应允太子定位之际,下嫁宣华公主。”
“可惜天意弄人,宣华公主最终赐嫁谢氏,最终不幸香消玉殒。”
“宣华殁日,楚昊就已经心如死灰,但忠臣事主,不可半途而废。”
“楚某能在临别之前,为陛下揭发身边细作,总算心中稍安。”
“如今朝野升平,楚昊再无挂碍,也该离开了。”
“楚某决定追随恩师,从此隐避乡野,了此残生,留书作别,各处珍重。”
看完这封书信,成殷顿觉心中无比酸楚。
也终于明白了楚昊留书出走,完全就是因为宣华一事,不免有些自责。
紧接着,吕慧又从其他人手中陆续要回留书,送到成殷面前。
其中内容,几乎大同小异。
甚至就连楚昊留给杜襄和董全的书信,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但凡看过楚昊留书的官员们,无不感叹连连,相互间暗暗议论着。
“唉!可惜了。”
“楚相正值风华正茂之年,就已经取得了如此成就,放眼历朝历代,有哪位青年才俊能与之相比?”
“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辞官归隐,是我大夏朝廷的损失啊!”
“是啊,楚大人为官数年,取得的成就哪一样不让人刮目相看?”
“赵无极贪腐案,盐引派发,历阳赈灾,剿灭山匪,接待使团,促成燕夏通商,常州办案,乃至陛下登基,这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我大夏两朝皇帝顺利传位,楚相居功至伟啊!”
“没错,如果不是楚相,哪来的我大夏这两年来的繁荣昌盛?”
“可惜,楚相毕竟青春年少,就因为感情不顺,就放弃了如此大好前程,唉!”
“也不能这么说,正因为楚相这样深情,才更显得他品行之高洁,世所罕见。”
“嗯,说得也是,楚相这个时候辞官归隐,未尝不是激流勇退。”
有叹息的,自然也有心情叵测的。
比如,谢友华。
没错,楚昊临别之际,也给谢友华留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