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羽洛公主应付不来,我现在也顾不上她了。
上次让怖婴从蒋莽的地下豢鬼局逃脱,就已经是我的心病了。没想到这次它不但突然出现,还带走了玄清道长,我怎么能再放过它?
所以,我必须尽快回到平王府,我要找胡为民和我去杀怖婴。
我急着快走,可是身后的女师兄却半天挪不出一步。
现在的女师兄,神情呆滞,动作迟缓。她两次被阴魂借了身子,一次是雪溶云,一次是羽洛公主。她自己的身体被阴气伤了根本,已经不能再像个正常人,更不可能再飞扬跋扈了。
如果有胡为民在这,可能胡为民前面又,女师兄还会后面跟上。
可是现在,我在她面前来来回回的走,她好像都理解不了什么意思。
这可愁死我了,女师兄不走,我又不能生拉硬拽。可是我也不能陪着她,像傻子一样站在这里吧?
我后悔了,刚才羽洛公主让我把女师兄骑的那匹马留下,我说那马是打了标记的军马,带去平王府会惹人是非,硬是给推回去了。
现在倒好,我只有自己的一匹马,女师兄不走,我就得和她共骑一匹马。
其实我不是不想和女师兄共骑马,只是现在的女师兄不能自己控制自己。所以等会上马后,我就必须把她放在前面,我在后面……在后面抱着她。
这可真是让我犯了大膈应,我这青春少男的怀里,还从来没有搂抱过任何一位女子,如今却要搂着女师兄策马扬鞭。
我斜眼看着木讷呆滞的女师兄,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最后还是扶她上马,并且……把她搂在怀里。
女师兄在马背上坐都坐不稳,可是她身形却却像男人一般健壮。我要是不紧紧地搂抱着她,摔下去还是我的麻烦。
我就这样护着女师兄回到平王府,又把羽洛公主的事告诉了雪溶云,然后就把女师兄也交到雪溶云手里:
“也该你们娘俩能多守几日,如今羽洛公主借了蒋莽的身子,你借女师兄的身子。等公主在将军府多熟悉几日,我就送你去她身边。”
雪溶云激动的,一双美目里全是热泪,竟然屈膝就要给我跪下,慌得我赶紧扶她起来。
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我和羽洛公主都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万一我们真有天定的缘分,那雪溶云可就是我未来的老丈娘……我怎么能让老丈娘给我行跪拜之礼?这不是要折煞死我吗?
当然,这只是我心里想到了这么一层。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可不想和胡为民一样,去和一个不是人的女子成亲,哪怕那个女子贵为公主,聪慧绝顶,且美貌无双,我都不愿意。
给雪溶云吃了定心丸后,我又找胡为民,结果怀平王说胡为民不在这里。
我“啊”的一声就跳了起来:
“他怎么能不在这里?这正殿被我的金光阵护着,除了我,谁都不能进来,更不可能出去,他胡为民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怀平王见我过于激动,连忙过来安抚我:
“我说的不在这里,不是说他不在正殿。他醒来后不见你,又出不去。他心急如焚,担心你一个人去白云观有危险,便跑去角落挖地洞,说怎么也要出去找你。”
平王府的正殿堪比行宫,里面分有三间四室五阁。
三间为“松间”,“梅间”,“竹间。”
四室为“东室”,“西室”,“南室”,“北室”。
五阁为“茶阁”,“水阁”,“酒阁”,“暖阁”,顺带一个可以短暂休息的“里阁”。
所以平王府的正殿很大,如果胡为民真的跑去哪个角落挖地洞,对正殿来说根本没有影响。
可问题是,正殿是被我的金光阵护着的,胡为民不可能挖个地洞出去。
我四处去找胡为民,结果在“里阁”的床榻上,发现了睡得正香的胡为民。
胡为民睡的四仰八叉的,一只手甩在头顶,一只手搭在胸口,白亮亮的肚皮露在外面。
这就是那个心急如焚怕我有危险的胡为民?
嗯?
我本来还感动胡为民对我一片真心,正殿那么大,我几乎是跑着找他的。
现在好了,我累的呼哧带喘的,他却在这里睡的四平八稳的。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就朝着胡为民的光肚皮给了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胡为民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
“山桥?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白云观了吗?”
胡为民说着就去揉眼睛,然后不确定地又说了一句:
“我这是在做梦吧?我还准备去救你呢。”
我气不打一处来:
“等你救我?怎么救?睡醒了救吗?”
胡为民的脸色尴尬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这不是……歇点力气好挖地洞出去嘛。你不知道啊山桥,这怀平王也不知道给地下埋了什么,我两个虎口都震出血了,这地洞就是挖不下去。”
我看了看胡为民的双手,虎口处确实有丝丝血迹。
我看着胡为民受伤的双手,心里的感动夹杂着愧疚一起出来了。
“大哥,是我不好,我忘了告诉你,这正殿被我用金光阵护起来了。你从门里出不去,就哪里也出不去,挖地洞也出不去。”
胡为民明白过来后也不在意:
“我出去是担心你有事,现在看见你了,出不出去都无所谓。”
胡为民还不知道我来找他是帮我杀怖婴的,所以这正殿,我们必须马上就离开。
“大哥,我在伯公的地下密室里看见怖婴了。我回来找……”
我话没说完,胡为民“噌”地一声就从床上跳下来了:
“老天,你碰见怖婴?那恶鬼没伤到你吧?”
胡为民说着就来翻转我的身体,前后检查我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