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我却笑了:
“吞吞,现在没有那个女鬼作恶,我要你把那个我吃了,把我留下。不然我就立刻死在这里,让所有的我都消失。”
我没想到那个我竟然这么狠,他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死,来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我都消失。
但是,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我看着那个我,说:
“可是把你留下,你就得顶着那张女人脸,你怎么活在世人面前?”
那个我被我一次次戳到痛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从刚开始的生气愤怒,到后来的绝望痛苦。
我有点不忍心了,我和那个我不应该是仇人。我们就算不能和平相处,也不应该反目成仇。
这时,那个我突然做出一个几近疯狂的举动。
只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却突然对着我伸出双手,好像要用什么东西隔空打我一样。
但是,他的双手里什么都没有。
那个我的举止有点怪异,但是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是想用三清符来对付我,可能在他的心里,我根本不算是个人,而是和无脸鬼姬一样,是另一种鬼吧。
那个我想用三清符杀我,但是没有使出三清符。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双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三……三清符,我的三清符呢?”
我稍微凝力,在自己的手心里聚起一点三清符的金光给那个我看:
“三清符在我这里。”
那个我看着我,刚才那些愤怒,绝望的表情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慌。我感觉那个我不仅仅是身体发抖,甚至他看我的目光,包括他的眼珠子,好像都在发抖。
“三清符,是……是玄清道长给我的。它是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这可是唯一能让我留下来的理由。
南山桥,他毕竟是个驱鬼师。他可以什么都没有,唯独不能没有三清符。
那个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看着我手心里那点代表三清符神力的金光,开始不相信地摇头:
“不,不可能……三清符明明和我的意识融为一体了,为什么又出现在别人身上?”
那个我很绝望,他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胡为民,似乎想让胡为民帮他做点什么。
那个我知道胡为民和他是兄弟情深的好哥们,所以那个我这时候找胡为民求救,确实是很合理的。
可是,胡为民好像也很不解。他左右看着我和那个还是一张女人脸的我,疑惑着说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两个,一个身上有三清符,一个身上有肉身菩萨?这两样宝物原来不是在一个人身上吗?”
我也巴不得肉身菩萨在我身上,这样我就不用和那个身上有肉身菩萨的我废话,我可以直接让吞天藤吃了他。
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再次地想凝出三清符的神力,但是一无所获。
我撸起袖子对那个我说:
“别白费力气了,你有肉身菩萨,我有三清符。这两样宝物被我们分开了,已经不在一个人身上了。”
没有人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于是,我,胡为民,还有那个我,包括一直在旁
边等着割肉身菩萨血肉的依染,都齐刷刷的去看吞天藤。
吞天藤被这么多人注视,也知道自己应该说一点什么了。
可是它说了,还不如不说:
“它们分开……不是我,”
吞天藤说着,也不管别人有没有理解它那句话的意思,又伸出两条细长的绿色胳膊,一边指着我,一边指着那个我,说:
“杀鬼,用它,救人,用他。”
好家伙,头一次见吞天藤这么聪明。
吞天藤的意思,我身上有三清符,驱杀恶鬼的时候我上。那个我身上有肉身菩萨,要治病救人的时候,就让他上。
我忍不住想鼓掌,吞天藤这招虽然不够完美,但是确实是解决了问题。
我对着吞天藤投过去赞许的目光,但是那个我忿忿着说不行:
“不可能同时有两个我出现,吞吞,你把他吃了,等到用他的时候再说。”
我说:
“如果必须有一个人留下,那个人只能是我。我不但可以随时杀恶鬼,我还是个男人,比你方便的多。”
那个我在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死盯着我,我知道他恨我。但是我看着他明明是个男人身子,却顶着一张女人脸,多少还是有点同情他。
我不想和他你死我活了,我想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不是敌人,甚至能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一起对付敌人。
于是,我看着那个我,认真地对他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想回到吞吞的肚子里,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不想回去。既然我们都不想回去,那不如想个办法,让我们都留下来。”
那个我的眼神还是冰冷无情的看着我:
“什么办法?”
我把刚才吞天藤说的七零八碎的那句话,整理了一下后,又头头是道的说出来:
“我们都留下,你用女人脸,我用男人脸。你带着肉身菩萨,我带着三清符。我们遇到问题一起解决,遇到事情一起处理,遇到恶鬼就一起杀。如果我受伤了,你救我。要是你遇到危险,我救你。”
说实话,我自认为我说的这段话,包括这个办法,已经是两全其美中的极品了,可是那个我却不屑地冷哼一声:
“这是你的办法?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