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太天真

 无脸鬼姬没想到我突然问这个,歪了一下自己的头颅后问我: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这和你拼脸没有关系吧?”

 我当然不能告诉无脸鬼姬,我想找到那个黑池境,然后让它消失。只要它消失了,我就不用给它拼脸了。

 “这个和拼脸当然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另一个黑池境的存在?”

 莫名其妙的,无脸鬼姬突然又转动头颅去看依染:

 “只要她在,那个黑池境就一定存在。”

 我和胡为民还有依染,都愣住了。

 黑池境怎么可能和依染有关系?依染又不是黑池境的主人,它无脸鬼姬才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东西吧?

 无脸鬼姬见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每只眼睛里都写着不可能,竟然有点得意起来。

 “看来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的手还装作在五官海里要挑选的样子,嘴里却继续问无脸鬼姬:

 “什么秘密?”

 无脸鬼姬说:

 “其实从黑池境的表面上,是看不到下面有什么的。你们之所以遇到两个不同的黑池境,全是因为你们下来的时候,自己心里想了什么。”

 我没听懂,胡为民和依染也没听懂。

 无脸鬼姬更得意了,它可能觉得我们都很傻,只有它一个是聪明的。

 无脸鬼姬左右摇摆着它的白骨头颅,问依染:

 “你当时不小心从黑池境里摔下来的时候,心里想什么了?”

 依染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想这里既然是黑池境,那它的下面肯定是黑的。”

 无脸鬼姬又转着白骨头颅来看我:

 “你当时心里想什么了?”

 我也努力回想起来:

 “我想……黑池境肯定是个特别可怕的地方,弄不好里面还会有死人。”

 无脸鬼姬嘶哑着嗓子“嗬嗬”一笑:

 “这就是了,她想黑池境是黑的,所以黑池境就黑了。你想黑池境里有死人,所以黑池境里就有死人了。”

 依染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胡为民不服气了:

 “不对,我跳下黑池境的时候也想东西了,黑池境怎么没有按我的想法,也生出一个黑池境出来?”

 无脸鬼姬和我说话,和依染说话,都是把它的白骨头颅看来看去的。可是胡为民说话,它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极其简单地给胡为民解释了一句:

 “你跳下来的太迟了,黑池境已经生成了那女子的想法。”

 胡为民哑口无言,但是我紧跟着就开口了。

 因为我也不服:

 “不对,我当时跳下来的时候,只是想黑池境里会有死人,但是没想过这里会有这么多死人,更没想过还有人肉糜,更更没有想过自己还要吃这些人肉糜。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

 我看着无脸鬼姬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说道:

 “我从来没想过,这里面会有一个你。”

 无脸鬼姬又“嗬嗬嗬”地笑了:

 “谁让你想的是死人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死人也不例外。我知道你没有想过我,我是这里的死人冤化出来的东西。因为你的念力比那女子的强太多,所以你们现在只能看到我。如果那女子的念力比你强,你们就能看到另一个黑池境,而我自然就消失了。”

 我有点吃惊无脸鬼姬的坦诚:

 “你就不怕她的念力比我强了,然后真的让你消失?”

 无脸鬼姬“嗬嗬”的更大声起来:

 “我当然害怕,但是我敢打赌,她的念力,永远都不可能比你强。”

 我不明白了:

 “为什么?这东西又不是比力气,不可能因为她是女子,她就比我弱吧?”

 无脸鬼姬摇摇头:

 “确实和男女有关,但是和力气大小没关系。”

 无脸鬼姬话说一半又停了下来,我们三个知道它在卖关子,都没有去催它。

 而无脸鬼姬也不紧不慢地晃着它的白骨头颅,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来回地看着我们,似乎在欣赏我们着急又故意不在乎的样子。

 这时,依染自己说话了:

 “既然和男女的力气没有关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依染也学着无脸鬼姬的样子,把话只说一半就停下。

 无脸鬼姬不知道依染要说什么,它想和我们一样,表现出不催促,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上下颚还是咔嗒着说话了:

 “你知道?你知道你说啊,你快说啊。”

 依染从见到无脸鬼姬的那一刻开始,一直表现的很怕对方的样子。但是这会,依染看无脸鬼姬的眼神突然就不屑起来:

 “与男女的力气无关,那就和男女的阴阳有关了。南大哥是男人,阳气比我重,所以他的念力就比我强。我是女子,阳气自然比不过南大哥,念力也就没有他强。”

 无脸鬼姬的白骨头颅做不出表情,但我们都能感觉到它愣了一下。

 胡为民看看我,又看看依染:

 “依染是女子,她阳气不足,但是阴气肯定重。可是,这里是阴曹地府啊,不应该是阴气重的人念力更强吗?”

 依染摇头:

 “阴气越重,越会被阳气压制的明显。再加上南大哥救我们的心太过急切,所以他的念力就更强了。”

 无脸鬼姬听依染分析的头头是道,不住地点着它的头颅,然后又“嗬嗬”起来:

 “不错,能知道这些真的很厉害。但是你们知道也没用,因为你们什么也改变不了,嗬嗬嗬嗬嗬……”

 无脸鬼姬说我们改变不了,意思就是我们不可能看到另一个黑池境,只能在这里陪它玩了。

 我假装给无脸鬼姬挑选五官的手举了很长时间,已经开始酸麻了。但是我不敢随便拿一个五官下来,更不敢空手下来,只能继续做着样子,然后在脑子里拼命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