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月还没说话,胡为民先忍不住了:
“山桥,绣月哪里说的不对了,你为什么不信她?”
我很失望地看着绣月:
“绣月,如果你觉得怖婴拿回指骨就会替你报仇,那你直接在我身上动心思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怖婴幻化了你的模样来骗我?”
绣月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又接着说:
“还有,你既然知道我心思缜密,就应该能想到我会识破怖婴。而且,一旦我发现事情的真相,我就不可能再相信你。到时候怖婴失手,你也没了机会,你们还怎么拿回指骨?”
胡为民在旁边“哎呀”:
“哎呀呀,你慢慢说,让绣月一个个问题想好了再回答你嘛,你急啥?”
我说:
“让她想好怎么骗我,然后再回答我?”
胡为民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一个一个问……”
胡为民没说完,绣月打断了他,而且又问了胡为民之前的一个问题:
“胡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冥狐送给你吗?”
胡为民愣了愣: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怕我一个人有危险,想让冥狐保护我。”
绣月看着胡为民,又是温柔一笑:
“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更重要的是,每次出事,只有胡大哥会尽力维护我。不像南大哥,总觉得我有问题。”
胡为民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乱糟糟的头发说:
“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绣月听了胡为民的话,仰着下巴,眼神睥睨着我:
“看见了吗?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一家人看,可你做事比胡大哥差远了。”
我拿眼角狠狠地剜了胡为民一眼,对绣月说:
“胡大哥不光是对你好,如果家里有条狗,他也会对狗好。”
胡为民气的眼睛都瞪起来了:
“家里哪有狗?家里除了绣月就是你,该不会你就是那条狗吧?”
胡为民明显是想缓和气氛,但是我不想把话题岔开,又接着问绣月:
“绣月,你说怖婴问你,如果我和胡大哥死在蒋莽手里,谁替你报仇。那我现在也问你,如果你和怖婴都拿不回指骨,你们怎么办?”
胡为民又在旁边插嘴:
“可能会费点时间,怖婴说它再食万鬼可以生出新骨,到时候它还可以杀蒋怜儿,给绣月报仇。”
我冷笑:
“你听它胡说?如果新骨真有那么容易长出,它和绣月又何必费尽心机要拿走我身上这块?”
胡为民被我问的没话说,只好去看绣月:
“绣月,你为什么要让怖婴在这变来变去?山桥确实是把你当家人的,说不定你在他身上费点功夫,怖婴的指骨你就可以直接拿到啊。”
绣月苦笑一声:
“南大哥为了给爹娘报仇,他清楚只要这块指骨在他手上,怖婴迟早也会死在他手上。所以,就算我再怎么费功夫,我也不可能拿到指骨。”
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报仇。我不能说绣月不对,因为换做是我,我不见得会比绣月做的好。
绣月是吃亏在没有主动权,她想杀蒋怜儿,但是她和蒋怜儿的命数就是她要死在蒋怜儿手里。她近不了蒋怜儿的身,所以每一步都要靠别人帮忙。
不像我,好歹有怖婴的指骨,还能钳制它一些。
所以,根本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看谁占得先机,谁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我想来想去,最后叹了口气对绣月说:
“绣月,你怎么能保证怖婴鬼骨齐全后,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它可是万鬼之王,它辛辛苦苦把自己炼到能呼风唤雨,幻化人形,不可能只是为了给你报仇吧?”
绣月说:
“当然不是,不过怖婴为何要把自己炼成那样,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只要她答应的事,她一定会做到,就像做她自己的事一样。”
这话,怖婴也说过,看来它还真的是只言出必行的鬼。
“好吧,我们暂且不去管怖婴,就说你。绣月,你到底想让怖婴帮你报仇,还是想让我和胡大哥给你报仇?”
绣月也不客气:
“都可以,但是我得自己判断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胡为民脖子一伸,眼睛一瞪:
“绣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你的两位哥哥?好歹我们也一路走了
这么多风风雨雨,我和你南大哥有没有实力,你还不清楚吗?”
绣月转头看着胡为民,脸色不自觉就温柔下来:
“不是不信二位哥哥,如果只是单打独斗,我相信二位哥哥绝对有胜算。可是现在,二位哥哥要面对的是蒋莽的十万鬼兵,这……你们根本就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