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要救吗?”
我想了想:
“先救吧,她毕竟是玄清道长的师兄。我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回头把她交给玄清道长就是了。”
绣月撇撇嘴:
“先说好,这两个人同时去到冥狐的肚子里可能会碰到一起。到时候他们打起来,或者谁把谁打死了,你可别赖我。”
我说:
“打就打吧,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谁要是不想吃亏,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这时,不知道胡为民想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噗嗤”一声就笑了。
我问他笑什么,胡为民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山桥,你说那男人赤条条一个,女师兄又昏迷不醒,他俩会不会……”
我去,胡为民真邪恶,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臭着脸瞪着胡为民,胡为民连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他们去的毕竟是阴曹地府,而且又孤男寡女,到最后会不会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起来?”
我白了胡为民一眼:
“想知道?要不你跟着下去看看?”
胡为民笑着打哈哈: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还要陪你去找怖婴给你爹娘报仇吗?我哪有时间管他们?”
胡为民说着就拥着我的胳膊:
“走走走,不说他们了,我们忙正事要紧。”
血祭台看着是一座山的样子,但是背后却是刀削一般,只有薄薄一层。我和胡为民只走了几步,就绕到了山后。
血祭台的前面有铜门打开,外面还有光线透进来。但是血祭台的后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和胡为民摸黑前行,绣月飘忽着带路。
绣月还好,我和胡为民却走的跌跌撞撞的。
我问绣月怖婴在什么地方,绣月说:
“这里是豢鬼局的最深处,再往前走,就能看到那些已经炼成的鬼兵阵。在那些鬼兵阵的后面,有一个连鬼兵也去不了的地穴,怖婴就藏在那里。”
胡为民的脚下不知拌到了什么东西,趔趄一下后抓住我的胳膊问:
“鬼兵都去不了,那我们怎么进去?”
绣月说:
“想办法进啊,总不能我去引怖婴出来吧?”
胡为民说:
“这怖婴也真够鬼的,竟然藏在鬼兵阵的后面。怪不得它偷吃鬼兵,蒋莽还发现不了它。”
绣月轻笑一声:
“胡大哥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怖婴本来就是鬼,当然要待在鬼地方。”
一路艰难前行,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看见什么鬼兵阵,更别说看见怖婴了。
地下的空气阴寒无比,周围又黑的可怕。我本就双眼有问题,对外界的感知不那么明显。可是胡为民就不一样了,他越是看不见,心里的恐惧就越深。
再加上周围时不时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响动,惊的胡为民一个哆嗦加一个哆嗦。
我心里有点不忍,如果不是因为我,胡为民也用不着来这鬼地方。
“大哥,你后悔吗?”
我冷不丁问胡为民,胡为民明显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说:
“你说你驱鬼杀鬼,只不过是为了换两个钱花花。如今却要跟着我出生入死在这鬼地方,实在是委屈你了。”
胡为民一边专心走路,一边说:
“知道大哥委屈就好,回头你要是再拿到什么赏钱,可千万记得分大哥一半。”
我知道胡为民和我开玩笑,他如果真的为了钱,就他手上现有的那些赏钱,早就够他逍遥快活去了,不必还和我受这些罪。
说到底,胡为民还是更顾念和我的兄弟情,我心里感动,正要再矫情几句,胡为民似乎感觉到了,立刻出声打断我:
“山桥,你别跟我娘们唧唧的。我胡为民就是爱钱,你试试你拿了赏钱不给我,看我不扒了你的裤子,给你屁股打的比山还要肿的高。”
绣月在前面飘忽着,被胡为民一句话逗的笑了起来,弯着腰半天直不起身。
胡为民的嘴多损的,指着绣月对我说:
“看看
,以前的绣月听我说浑话,羞的头都抬不起来。现在倒好,听见了竟然觉得开心。”
绣月正笑着,被胡为民一揶揄,立马怒了起来:
“胡大哥再这么说我,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怖婴的嘴里?”
胡为民哪里想真惹绣月,正要陪着笑脸道歉,突然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一步跨出去,差点就从混沌阴气里独自冲出去,连忙倒退回来问胡为民怎么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胡为民的脸色,但是他开口说话,声音却在发抖:
“山桥,我的脚下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