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民的怀里真温暖,让我有点劫后余生的感动。
这时,胡为民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示意我看铜门里出来的那个人。
黑色锻鞋,青色长袍,身壮如塔,脸上全是疙瘩肉,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这个男人,我和胡为民都没见过,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那男人出来后,目不斜视,径直朝前走去。
我以为只是那男人一个人出来,没想到他的身后还有东西出来。
只见那个东西像人不是人,像鬼不是鬼。瓦盆大的脑袋垂在地上,身子几乎是对折到一起的。
那个东西从铜门里慢慢走出来,等前面的男人走出七八步远后,才慢慢直起身子。
好家伙,那东西对折时只有一人高,但是等它抬起瓦盆大的脑袋我才发现,它足足有五米多高。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东西浑身只有一张青黑色的干皮,两条只剩骨头的胳膊垂到膝盖下面。走路虽然摇摇晃晃像是要摔倒一样,但是每踏出一步,脚下都是一声巨响。
我和胡为民都看呆了,绣月在旁边低声说:
“这就是已经炼成的鬼兵。”
胡为民满脸惊诧:
“鬼兵不是用人炼的吗?什么人能长这么高?”
胡为民忘了,混沌阴气只能隐身,不能隐声。他这边一说话,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和那个巨高无比的鬼兵同时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一瞬间,我和胡为民都忘了自己还在隐身,两个人吓的脸都白了。
幸好那一人一鬼兵看不见我们,只是张望了一眼又朝前走去。
我以为这个鬼兵出来后,不会再有别的东西出来。
可是没想到,在那个鬼兵的后面,竟然陆陆续续一直有鬼兵出来。
每个鬼兵都是瓦盆大的脑袋,五米多高的身材。都是一样的青黑色干皮裹着骨头架子,走起路来,脚下也都是“哐哐哐”的巨响声。
这次,胡为民再也不敢说话了,连绣月都噤了声。
慌乱间,我还没忘记数数鬼兵有多少个。
也不算太多,也就四五十个。
那个凶神恶煞的人,领着四五十个五米多高的巨型鬼兵,慢慢离开。
一直等它们都走远了,绣月才再次低声说道:
“鬼兵是拿人炼的,但是这些鬼兵们之间会自相残杀,胜出的鬼兵会吃掉死去的鬼兵,然后把自己养的更大更狠。”
我梗着脖子想吞口唾沫,但是嘴巴里干的什么都没有,说出的话也嘶哑起来:
“它们……去干什么?”
绣月说:
“能从这扇铜门里出来的,都是已经炼成的鬼兵。不过它们还要进行下一轮厮杀,只有最后留下的,才是真正厉害到可以行军打仗的鬼兵。”
我干着嗓子继续问道:
“不是说怖婴会吃掉这些鬼兵吗?它怎么不吃?”
绣月说:
“怖婴是偷吃,如果这些鬼兵被人看的太紧,怖婴也是没法下手的。”
我看着那些远去的鬼兵们,它们太高大了。如果让我和胡为民去斗它们,还没等我们靠近,鬼兵一个胳膊就能把我们抡飞出去。
这时,胡为民突然说:
“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怖婴吧,看看能不能让它多吃几个鬼兵。”
胡为民说着就拉我往铜门处走,绣月也紧跟着我和胡为民进了铜门。
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想象铜门后的情景了,只能木着脑子往里走。
铜门很厚,感觉和我的脑袋差不多宽窄,怪不得刚才打开时发出那般“轰隆隆”的声音。
我和胡为民虽然知道自己隐身,但是在进到铜门时,两个人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胡为民紧紧地抱着我的肩膀,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般小心。
我也比胡为民好不到哪去,几乎整个人都偎进了胡为民的怀里。
终于进到了铜门里,虽然我已经极大可能的想铜门后会是什么样,但是真的亲眼看到,我还是被惊爆了眼珠。
刚才铜门上阴刻的那个血祭台,竟然活生生出现在铜门后,一个被剥的一干二净的男子被倒挂在血祭台上。
血祭台的旁边,一个身穿道袍,手拿利刃的道士正准备割破那男人的喉咙。
胡为民忍不住嘀咕:
“这里怎么还有道士?”
绣月小声说:
“不是道士
,是道姑。”
道姑?
我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