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力气不相上下,谁都不能把我拉动半分。
两个“绣月”都以为我是害怕的挪不动步子,就开始劝我。
絮叨的“绣月”说:
“南大哥,
枉死城不比无边无际的阴间小多少,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找尸狗。”
掉眼泪的“绣月”说:
“南大哥,枉死城里的死东西虽然多,但是它们会按进来的时间长短,待在不同的地方,绣月先带你去进来最晚的死东西那里看看。”
如果只是听两个“绣月”说话,我已经分辨不出来谁真谁假。而且这两个“绣月”的手也都有点软有点凉,这更让我无法分辨。
虽然我知道这其中有问题,肯定有一个“绣月”是假的。
可是我两只手都被“绣月”拉着,想画一张“显身符”,看看她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行。
没办法,我只能忍痛咬破舌
尖,然后一左一右,朝两个“绣月”吐出一口舌
尖血。
只听两声尖利的嘶叫声后,絮叨的“绣月”和掉眼泪的“绣月”,都不见了。
我的老天爷,这结果可比刚才还糟糕,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了。
枉死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我以为进来就要面对各种大大小小的恶鬼,我以为我要忙着画符,贴符,捏诀,念咒。我以为我还得就地摆法阵,兜里还塞满了铜钱和浸了黑狗血的红绳。
可是现在,我的四周只有黑沉沉的浓雾,连我心怀戒备的那个绣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有点担心绣月的安危。
虽然她可能骗了我,但是我们毕竟在一起那么久,她也几次三番的救过我,而我也早把她当做家人。
我,绣月,胡为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我突然发现家里的这个“小妹”有说谎的毛病,但是看在她并没有伤害家里的两位哥哥的份上,我也不想她出事。
我伸出手,在什么都看不见的四周,瞎子一样摸索着。
黑沉沉的浓雾触手冰凉,像裹了水的棉絮。我摸不到东西看不到绣月,忍不住就大喊了一声:
“绣月。”
没有人回应我。
我真的担心了,绣月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绣月?绣月!绣月……”
我连声大喊,焦急的脸都皱巴了起来。
突然,我眼前的浓雾一下子散开,一个清亮亮的,像是被艳阳高照的村落出现在我眼前。
这个村落看上去很普通,土墙矮房,野草黄花。远处的几棵歪脖子树上,两三只灰扑扑的鸟飞来飞去。
我恍惚了,这是……我做梦了?还是枉死城本来就这样?
我抬脚朝村落走去,结果胳膊却被人突然抓住。
“南大哥不能过去,你没发现这枉死城里没有人吗?”
我吓了一跳,“哇呀”一声就往旁边跳开。
是绣月,刚才又拉我又说话的,是一个“绣月”。
我只能说,是一个“绣月”,因为我不知道这个“绣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再次咬破舌
尖,蓄了一口舌
尖血后,就猛地朝“绣月”吐过去。
只听这个“绣月”:
“哎呀,你干嘛啊南大哥?你的嘴巴好臭,脏死了你,你干嘛吐我啊?”
这个“绣月”一边喊,一边忙不迭地掏出帕子擦脸。
那帕子是一块白丝绸的,上面绣着一轮满月。我猛的一看觉得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个“绣月”被我的舌
尖血喷了,但是并没有消失,嗯……看来她是真的绣月了。
“绣月,你刚才跑哪去了?为什么丢下我?”
绣月本来就浑身血红,她擦掉了我的舌
尖血,脸还是血红一片。
“我哪里丢下你了?你这不是跟我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
“不是,刚才有三个你出来,她们……”
我左一个“绣月”,右一个“绣月”,等我说完了,我眼前的绣月脸色也变了:
“遭了,难道是她来了?”
我看绣月的脸色异常紧张,估计那个“她”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不由得也有点紧张: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