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青颜手里的药包:
“应该不会吧?我也不知道。”
片刻后,潘神医终于又回来了。他好像不觉得刚才的事有什么难为情,仍然一脸欣喜地过来掰我的嘴。
我都无力说什么了,这潘神医还真是个性子古怪的人。这事要是放一般人身上,好歹也得解释一两句什么吧?他倒好,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胡为民忍不住了,想试探一下潘神医的底细:
“潘神医,你要不要先看看这位姑娘的伤口再给她用药?”
潘神医还不知道胡为民想试探他,只笑着摇摇头:
“伤在胸口,她又是女子,不方便看。”
我去,这潘神医还知道羞耻?就是不知道他梨树压海棠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什么?
胡为民看潘神医推脱,还以为他真的徒有虚名,又紧跟着说:
“潘神医,这姑娘是被人下了死手去害的。我怕她万一伤的太重,这药又不对症,会不会耽搁了她的病情?”
潘神医被胡为民这么赤—裸裸的一怀疑,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胡说,我潘神医一辈子治病救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女子不过小小一点皮外伤,我怎么可能治不好?”
潘神医越执拗,胡为民越不肯放过他:
“可是刚才那位妇人说她怀胎五年,潘神医都没办法让她生孩子,潘神医真觉得自己的医术天下无双?”
胡为民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就戳到潘神医的痛处。只见潘神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发起了脾气:
“要不是这位小侄双眼生的奇特,老夫想一探究竟,今日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你们进我府门。如果你不信老夫医术,大可领了她去别处瞧病,但是这位小侄不能走。”
胡为民被潘神医呛了一鼻子,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我兄弟又不是病人,你留他干什么?再说我们三个是一起来的,要走,肯定也是一起走。”
胡为民说着就要来拉我,哪知道潘神医却一挺身子挡在了我面前。
“我看谁敢动他?惹急了老夫,老夫就请皇上来治他的罪。”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了,我赶紧起来劝架:
“潘神医,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求医问药的,实在用不着把皇上拉出来说事啊。”
潘神医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像母鸡护犊子一样,自己面对着胡为民:
“是这蛮人先惹老夫生气,老夫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当老夫没了当年的威风?”
胡为民也不是好说话的:
“皇上才封我们为三品驱鬼师,你能请动皇上,未必我们就不能?”
两个人唇枪舌剑,谁也不肯让谁。
我在旁边看的一个头十个大,劝这个不听,拉那个不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绣月飘忽到胡为民身边,只一句话就让胡为民闭了嘴:
“胡大哥,潘神医年事已高,你要是把他计较出个好歹来,就不怕那个大肚子妇人赖上你?”
胡为民终于熄火,但是潘神医还在不依不饶:
“区区一个三品驱鬼师,也敢在老夫面前猖狂?想当年皇宫里所有的一品驱鬼师都排着队来找老夫,老夫都不理会他们。”
潘神医说的唾沫星子乱飞,我怕他再把胡为民激怒,连忙打岔到:
“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那么多一品驱鬼师排队找你?”
潘神医说:
“他们去平王府驱鬼,不知怎的就都疯癫起来。皇上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就把他们全都送到我这里来瞧病。”
我接着问:
“后来呢?你把他们都看好了?”
潘神医摇头:
”癫症乃是心神受损之症,需解心结,否则吃再多汤药也无济于事。只是老夫并不知道他们的心结因何而起,所以久治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