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现在真的很晚了。
大家都要睡觉,他也要睡觉。
时月白给他们安排的活儿很多,不睡觉根本就没精力应付天亮之后的任务。
羊文耀又怕自己睡着后,被帐篷里的这个杂碎偷袭抹脖子。
他只能用绳子反绑着他的手。
其余帐篷里的状况,其实跟羊文耀这边差不多。
不过发展到动手揍人的,也就那么几个帐篷。
渐渐的,水渠边上的帐篷都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到了上午8点,天都还没有亮。
曹凌云敲着锣来喊人,
“起来了,起来了,来一部分人把雪清干净,不然晚上你们没热水灌热水袋。”
大家陆陆续续起床,曹凌云叫住了羊文耀,
“月白
找你,你吃完后跟我来。”
大娇扎着两条辫子,穿着一身簇新的藕粉色对襟马甲,上面绣了大团大团的花纹。
马甲的衣领、袖口和下摆边缘,还缀着白色的兔毛。
她穿着鹅黄色的马面裙,身后拖着一个拖车。
从沟渠到水渠的路,已经被修的十分平整。
并且还铺了一层石板。
石板是庞子渊用机械手臂捏的。
他现在什么都能捏,还能双手戴着机械手臂,和大娇玩翻花绳。
而这般娇俏可人的大娇,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新苦力的目光。
有男人靠近了大娇,故意在她耳边呵气,
“小妹妹,今天早上吃什么啊?”
大娇一转身,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姑姑说,靠近我一尺的男人,都得死。”
她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身边的男人就捅了一刀。
这是姑姑给的刀呀。
姑姑说的都是对的。
大娇从懂事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便是姑姑是她的主宰!
姑姑是他们所有人的天,是他们所有人的信仰。
是唯一的真神。
被捅了一刀的男人,弯腰捂住腹部,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向一脸天真烂漫,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可怕的大娇。
大娇说,“你为什么要靠我这么近?看吧,你流这么多的血都是活该的。”
男人抬起沾血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大娇。
羊文耀和其他旧苦力、老人、女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忍不住都要骂一句“煞笔!”
时月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弄到这里来挖土。
证明她本人的能力就很超常。
仔细观察的话,她身边的孩子其实个个都不正常。
别看大娇长得水灵好看,一派天真烂漫,性格还纯洁无瑕,不食人间烟火,不知废土险恶。
其实她和小娇两姐妹,三观完全被时月白养歪了。
她们可能很傻很天真。
但想趁她们傻,占她们半点儿便宜。
那不可能。
“不管你咯,你疼着吧,死了就把你埋了种菜。”
大娇笑嘻嘻的,用一块干净的布,把手里沾血的刀擦干净,又重新插回了袖子里。
她带着甜甜的笑容,用着软妹音开始招呼大家,
“吃早餐啦,大家乖乖排队喔,不听话,乱插队也会被捅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