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几趟,麻绳很快将她的肩磨出了血。
周围看着的人,包括韦玲霞,原本想说什么。
可最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差多少?”
阿红将簸箕里的红砖,倒到空地上。
她的半边肩鲜血淋漓,无力的跪在了时月白面前。
“差一块。”
时月白的眼眸清澈,定定的看着阿红。
有人站在围墙外面喊,“差一块?不就算了?”
“快把面包给人家吧,人家的儿子快死了。”
“她儿子马上就要咽气了,你快给她啊。”
时月白的手里拿着长棍,看着前方的阿红,
“你是要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还是跑回去拿那一块砖?”
阿红宛若突然回魂,整个人猛的站起身,掉头就往自家跑。
等她再回来,她的背上背着她儿子,怀里捧着那最后一块红砖。
“时月白,求你,给我吃的。”
“求你......”
阿红的眼泪都流干了,她背着儿子,累的坐在地上。
围观的众人指着时月白,快要把时月白的天灵盖都要骂飞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就没有一点儿心吗?”
“人都是父母养的,怎么就你格外心狠手辣一些?”
“做个人吧你......”
所有的人,都以为时月白是在耍逗阿红。
要真好心肠,时月白早就该白送一个面包给阿红了。
时月白舍不得食物,又要戏耍阿红,让她来回多趟运红砖。
看着阿红跟个傻子似的,一趟一趟的跑来跑去。
时月白的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笑呢。
这个肥婆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时月白撩起眼皮,扫了一眼门边的众人,
“不好意思啊,我本来就不是人。”
她示意时幺幺,让时幺幺拿出一支水瓶,又递给了阿红一个面包。
“给你兑面包。”
时月白说的面无表情,根本不看阿红那诧异到石化的脸。
时幺幺蹲在阿红身边,奇怪的问,
“阿姨,你儿子不是快饿死了吗?”
那阿红为什么还在发呆?
阿红反应过来,看着手里的那一小瓶净水。
她都不用辐射检测仪检测,光看这水能清澈到透明见底,她就知道这水的珍贵程度。
“太,太多了。”
阿红的声音干涩,不是说,她给时月白拖100块红砖。
时月白就给她一个面包吗?
那为什么现在除了给她一个面包外,居然还有比面包珍贵几千倍的水?
时月白反问,“光吃面包,口不会很干吗?”
她觉着阿红的儿子饿了这么久,身体里应该是一点唾液都分泌不出来了。
一口面包吃下去,只怕会把自己噎死。
那阿红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还磨伤了自己的肩。
不是白费了?
时月白是个没心肝的人没错,但阿红付出了,就应该有所回报。
阿红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时月白那胖如一座山的身影。
她给时月白磕了个头。
额头触地,很虔诚的样子。
时月白偏头,滑动平板手推车,避开了。
别跟她来这一套,她心硬如铁,做的是钱货两清的买卖。
不受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