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玥抿了下唇没吭声，什么喝酒了，昨晚离得那么近，她闻得见，他身上根本没有酒味。
沈奕输了液，加上昨晚佟玥的悉心照料，现在烧退了点，有点精神了。
“佟叔叔，自家人。”他看向佟玥，喉咙滚了滚，“这事我不计较，但。”
他顿了下又说，“你的向佟玥道歉。”
佟经业愣了下，跟自己闺女道歉？这怎么可能！
哪有老子给女儿道歉的，这不是倒反天罡！
可沈奕发话，他还得靠着沈奕给佟航批钱，又怕沈家找自己麻烦。
默了半晌，他不情不愿，看向佟玥，扯出慈父的笑容，“玥啊，你看，爸爸昨晚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事欠考虑，爸爸在这里跟你道歉，就原谅爸爸吧。”
佟玥惊了，从小到大，佟经业喝了酒就砸东西打人，每次要么打她要么骂她，哪里道过歉？
“不，不用了。”她惊愕。
道完歉，佟经业只觉得丢人，赶忙走了。
佟玥觉得她爸昨晚的举动实在蹊跷，给沈奕喂完药，追了出来。
“爸。”
佟经业黑着脸，停下，看她的眼神又是埋怨，“干什么，在里头有人撑腰了不起了，现在出来还想让我当着医院这么多人给你道歉？”
佟玥没想到她爸怨气这么大，“爸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昨晚的事，我妈的灵堂在那多少年了，你怎么想起昨天突然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佟经业别过脸，“丫头片子别管那么多，你现在和沈奕在一起挺好，以后你妈那就不用再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佟玥跟上，追问：“为什么啊，你和我妈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闹得这么难堪！她都死了，你还……”
“她死了个屁！”佟经业蓦地住脚，鼻腔里喷涌着粗气，怒气熊熊地瞪着佟玥。
佟玥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她爸是什么意思？她妈没死？
佟玥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哭，面上呆滞，做不出任何表情。
可她确实没见过她妈的尸身，就连骨灰都没看见，等她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骨灰已经被她爸撒入大海。
那她妈没死，骨灰是谁的？她妈又在哪？没死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家。
妈妈难道不想见她吗？
等她回过神，佟经业早走没影了。
佟玥心头的喜悦大于震惊，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回到病房，沈奕看到她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好笑问她，“这么开心？跟佟叔叔误会解开了？”
“嗯。”佟玥给他倒水，“我爸说我妈还活着。”
这话，让沈奕微微皱眉，接过水沉思良久开口，“如果这是真的，那你要去找她吗？”
“当然。”佟玥欣喜。
她的妈妈，当然要去找回来，也许是在国外治病，也许是在什么地方休养？
沈奕看着她喜出望外的小脸，残忍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你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