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人们猜测她之所以会找上老林家闹事,大概就是看准了老林一家是外地来的租户,人生地不熟,觉得好欺负,正所谓“柿子专挑软的捏”。
在这群熙熙攘攘、交头接耳的围观者当中,闫埠贵可以说是来的最早的那个人了。要说原因嘛,倒也简单——他家恰好就坐落在李胜利屋子的正对面,仅仅隔着一条狭窄的小巷子。正因如此,对于这起事件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细节和发展经过,闫埠贵都称得上是心知肚明。
可即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闫埠贵却出人意料地没有选择挺身而出,帮老林说上哪怕一句公道话。此刻的他,右手紧紧握着那已经被咬掉一半的馒头,神态自若地站立在人群的最外围位置。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馒头凑近嘴边,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地细细咀嚼起来,仿佛正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般。与此同时,他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则滴溜溜地转动着,目光一刻不停地扫视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脸上还时不时流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神情,似乎打定主意要好好欣赏一下这场闹剧究竟会怎样收场。
而易中海呢,虽然他家住在中院,但贾张氏那独特且极具辨识度的嚎叫声还是轻而易举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凭借多年相处下来的经验,易中海不用想都能猜到,十有八九又是贾张氏在某户人家面前撒泼耍赖了。对此,他倒是表现得颇为淡定,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自顾自地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只不过,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易中海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动作利落地将剩下的那一点点馒头一股脑儿塞进嘴里,大口嚼动几下后便咽了下去。紧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随后站起身来,扭头对着坐在一旁的李大为以及一大妈说道:“大为啊,你和你婶子就在这儿安心吃饭吧,我出去瞅一眼,估摸又是那个贾张氏在闹腾呢!”说完,他便迈着大步朝门外走去。
易中海前脚刚刚踏出家门,目光随意地一扫,便瞥见一道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地从贾家冲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棒梗这小子正撒开脚丫子狂奔呢!易中海心头一紧,赶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棒梗啊!等等爷爷!”易中海一边喊着,一边伸手拉住了棒梗。待棒梗站稳后,易中海满脸关切地问道:“棒梗呀,你奶奶干啥去啦?怎么没跟你一起?”
听到易中海的询问,棒梗气鼓鼓地撅起了小嘴,一脸委屈地说道:“易爷爷,刚才前院儿那个土包子,还带着他那乡下的儿子。我看他们土里土气的样子,就忍不住骂了一句‘乡巴佬的儿子’。结果可好,他们三个竟然合起伙来揍我一个!您看看,我的眼眶都给打得发青了!”说罢,棒梗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微微肿起来、透着青紫色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