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颜的心情由悲转喜,方才她还苦于如何拯救宋宇,如何与孙河一伙周旋而苦无对策。
如今目睹孙河等人被群众制服,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抱头鼠窜,她内心不禁欣喜异常。
原本昏迷的新月,也被旁侍的卫士唤醒了过来。
当下一瞬睁眸,便见孙河及一众淮南王系的朝臣被悉数制服。
场面突变,令新月不由得一愣,惊诧之下,忙不迭地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随行的几名西北难民目睹此状,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在得到新月的首肯后,立刻加入战局,热血沸腾。
新月则是从旁侧的侍卫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旋即下令,所有禁卫军不必理会那些大臣的生死,务必确保百姓安全无虞。
江诺颜目睹这一幕,心情舒畅至极,索性在轿中悠闲地品起香茗。
孙河等一众有意弹劾宋宇的老臣,在民众的围攻下苦熬了半个时辰之久,江诺颜这才缓缓地制止了城楼之下群情激愤的百姓。
“大家请住手!”江诺颜的声音响亮而从容,透露出一种天生的权威。
百姓们在听到江诺颜的命令后,虽心有不甘但也陆续松开了手。
然而,仍有几个脾气火爆的百姓,紧紧抓住户部尚书等人的衣领,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挥舞着铁拳猛击。
然而,观赏了他们短暂的冲突之后,禁卫军随即介入,将愤怒的百姓与大臣们分隔开来。
毕竟,这些百姓不过是情绪的宣泄,力度把握不定,若是不慎将哪位大人致死,事情便将变得不可收拾。
孙河已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他身旁的礼部尚书甚至比他还要严重,面部肿胀得如同猪头一般。
想必他归家后,不仅妻子,即便是他的母亲,亦可能难以辨认他的容颜。
“混账东西,放肆!尔等刁民竟敢偷袭本大臣,来人啊!将这伙人通通拉出去斩首!”孙河用手捂着肿胀的脸颊,带着哭腔,愤怒而委屈地大声咆哮。
孙河越是愤怒至极,江诺颜内心却愈发畅快。
于是江诺颜有意放缓了动作,悠闲地品尝着茶水,而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孙爱卿,您不是常提及君臣如舟水之情吗?难道您自己竟忘记了?”
“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城下百姓群情激愤,显然孙爱卿您已触怒了民心。”
“关于弹劾宋宇之事,我认为就此搁置吧!”江诺颜话题一转,语气冷冽地回应。
孙河闻言,双眼瞪得溜圆,如同铜铃,整个人当场愣住。
这时,礼部尚书陈飞首先回过神来,他那猪头般的脸上堆着苦涩,趋前一步说道:“陛下,难道就这样放过宋宇?淮南王的冤屈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然而礼部尚书陈飞的话语尚未落地,在场的民众已是哗然,情绪激动者更是不顾禁卫军的阻拦,冲动地冲上前去,不容分说地给了陈飞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就连站在一旁的户部尚书孙河,也未能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