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能够确定当初唐钎送给自己的那封密信也只有他自己看过,而唐钎也没有必要将所有内容如此详尽地讲给外人听,让眼前这个小子熟记下来,就是为了在自己面前能够自证身份。
“既然本王欠唐钎一个人情,你家公子命你冒死逃回来找本王,本王也不能将你拒之门外,说吧,唐钎有何事相商?但凡是本王能够做到的,自然义不容辞。”
“我家公子的确有一事想要求王爷帮忙。”
唐小七从怀里掏出一封尚未拆封的密信交给赵构,赵构面露狐疑之色,接过密信拆开,上下扫了一眼:“借本王的府兵收缴各处道观内的炼丹材料?这是何意?”
“我家公子说了,这些年来各处道观因为太上皇信奉道教而大肆敛财,如今我大宋正处在危急存亡之际,王爷派兵收缴这些不法之徒的不义之财用以招募禁军救济百姓,自然是正义之举,想来官家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至于道观用来招摇撞骗的各种炼丹材料,便交给小人处理,这便是我家公子的诉求,还望王爷相助。”
赵构点了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自己的老爹赵佶的确沉迷于道教,除了自封教主道君皇帝之外,还大建宫观,并设道官二十六阶,发给道士俸禄。处理政务之时若是碰上犹豫不决之事,必然起上一卦求卜问签,简直不知所谓。
皇帝如此痴迷于道教,下面的道观自然也就有了兴风作浪的靠山,只是七八个身穿道袍的无赖占下一个山头建上
一个道观,便可以霸占附近的百亩良田,而背地里所干的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更是罄竹难书。
“这帮神棍以前有太上皇庇护,可以肆无忌惮大肆敛财,如今也的确是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表面上的赵构义愤填膺,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内心深处的窃喜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当今的官家赵桓一直在提防金军去而复返,除了与群臣商议如何与金国签订互不侵犯合约之外几乎不过问其他的事,而太上皇赵佶则因为之前南逃失败,被软禁在了太岁山行宫,自己都没了自由,又哪里来的能力庇护他那些道观里的徒子徒孙?
唐钎在信中说得很清楚,钱财不要,只要炼丹材料,此举完全就是在挑自己发财啊,就算到时候皇兄问起来,他也只需要拿出一部分缴获上交朝廷,剩下的也足够他逍遥挥霍了吧。
“这等利国利民之事,本王应下了。”伸手入怀,赵构掏出一块令牌抛给唐小七,“凭此令,你可以调动本王府中的两百府兵,不过你要千万谨记,做事一定要手脚干净,不能留下把柄。”
万一引来大理寺的追查,也算是一件麻烦事。
“王爷放心,就是一股山匪作乱,与康王府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