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就那么轻飘飘的落到几名侍卫身上,却仿佛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剧烈的压迫感瞬间袭来,就连一旁的连昭远也未能幸免。
三皇子面上的笑意彻底散去,看向崔仲漓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和探究,平乐郡主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连昭远猛地一扯拉到了身后。
“既然今日不太方便便罢了,来日方长啊崔掌柜。”
“买卖不成仁义在,殿下能看得起棋珑阁,是棋珑阁的幸事。”崔仲漓面上仍旧带着一层打不破的笑意,此刻却看的连昭远彻底黑了脸。
“乐儿,将东西还回去。”
“皇叔,我……”平乐还想说话,却被连昭远一眼定在了当场。
“我说,还回去!”
三皇叔何曾这么对自己说过话,平乐郡主一个愣神的功夫,手里的东西就被夺了过去。
崔仲漓收好宝珠,拱手送几人离开,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他才长长的松下一口气。
“林棋,关门谢客。”
梁上之人一跃而下,将手里空了的酒坛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面色不虞的看着林棋:“那个女人呢?”
“我在。”萧安然不知何时走了下来,看到男人难看的脸色不由得挑起眉头:“前辈这是怎么了?”
“酒。”罗刹谷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将酒坛子往人面前一放,兜帽下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之人。
萧安然看了眼空了的酒坛子说道:“这酒有什么问题?”
“太少了。”罗刹鬼从腰间取下一个硕大的葫芦,晃了晃空荡荡的葫芦随手扔到了林棋怀里:“给我灌满。”
“这……”林棋看了眼罗刹鬼又看了看萧安然,见东家点头才拿着酒葫芦道后院去了。
罗刹鬼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阴沉状态,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
一旁的崔仲漓目光怔愣的看向两人,直到萧安然摆手示意他退下,这才迈开步子离开。
“前辈,今日又劳烦了你,这酒就当作谢礼,不过有言在先,这酒我可是要卖的,您这么喝下去非将我这小铺子喝穷了不可。”
“在者,您这一身旧伤还是少饮酒才好。”
罗刹鬼抬起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视若罔闻的移开目光,萧安然知道他听到她的话了,只是必然不会那么听话。
没办法,铺子里还要仰仗他的震慑才能省去不少麻烦,几坛子酒而已倒不至于真的将她给喝穷了。
“接下来去哪儿。”
良久,她才听到耳边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东阳国,倒是不急。”
“我有意叫心急之人给我探探路,总也少不了我的。”
“你倒是不贪。”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萧安然就权当他是在肯定自己坦然的认下了。
“我并不缺银子,成立商行也是给自己留一条路而已。”
“退路?”罗刹鬼的话仍旧尖锐。
“算不上退路,我从不曾想过有退的那一天,不过此番事了我自然便该离去,离去也得有傍身之物养活自己下半辈子才是。”
“我一个姑娘家到底不似男子,立身于世本就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