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连郕戟开了口轻声询问道:“萧姑娘,明日该是回门的日子了吧?”
猛然听他提起,萧安然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说道:“应当是了,不过父亲既然不在京城,回去也只是给母亲上柱香就回来了。”
那个家中除了父亲以外,对她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既然要回去该准备的东西还要备好,莫教人觉得你在王府受了欺负。”连郕戟想了想继续说道:“明日要么叫秦川陪你走一遭吧。”
“不妥!”萧安然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先前接嫁的时候便是秦川来的,他毕竟尚未娶妻,还得为他的名声着想。”
“若是坏了秦小爷的名声,他该找我的麻烦了。”萧安然笑着说道。
听她打趣一声,屋子里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萧安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上面刻着恭王府的标识。
“这是王妃给我的,说是给我的私库,我的一应嫁妆聘礼都可以放在里面。”
萧安然说着扬起了头颅:“我看我也不用去办什么商行了,单单靠着这些东西就够我活上几辈子了。”
看着她发光的眼睛,连郕戟勾了勾嘴角轻轻吐出一句:“财迷。”
萧安然没听到他的小声嘀咕,兀自看着那块磨的发光的牌子,那里面装的可是她的全部身家。
没想到她从购置地契都要发愁一跃成为了一方豪硕,萧安然压了压不自觉弯起的嘴角,“不过你放心。”
“待日后你我解除婚约和离后,我定然会将王府给的聘礼悉数返回。”
萧安然默默的掐着手指算了算,若是她的预估没错的话,到时候她能挣到的可不止这些,“我就把这笔银子当作你的投资给你分成好了,到时候若是赚了再,再……”
“再分你一成好了!”
一成啊,那可是一成啊!萧安然心痛的捂着心口,没办法谁叫人家出得银子多呢?
连郕戟脸上的笑容猛地一顿,转瞬便沉了下来,一日的好心情彻底葬送。
是啊!和离之事本就是他们提前定下的约定,萧安然会有这样的打算也是正常。
可是连郕戟就是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别扭,好似他们二人之间不该只有一份小小的合约。
萧安然大条的没有察觉任何异样,还在那里掰着手指算自己的买卖,听着她桩桩件件恨不得与自己彻底分清界限,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开了口,语气中藏着浓浓的怒气:“行了,给你的就是给你的,我堂堂恭王府还不至于舍不得那点儿银子。”
纵使萧安然再迟钝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愤怒了,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连郕戟别过脸,屋子里的气氛又开始凝重了起来。
直到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才打破了这样僵硬的氛围。
萧安然起身朝他看了一眼,见连郕戟不说话便朝门外走去。
等她转过身去,连郕戟这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