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乃楚后所出,朕心里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可他动不动被大臣们弹劾,说他荒诞的跋扈的,什么都有。朕要是选他做储君,朝堂上肯定得吵成一锅粥。”
“老二嘛,是嫡出,在大臣当中口碑也不错,但是他的母族……不好说啊。这次拿下崇国公,也是防备一旦二皇子成为储君,不会被姚家掣肘,大周不至于到了外戚干政的地步。唉,怎么想,老二都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好人选,”
“再就是老三了,这孩子平日里不声不响,不引人注意,但也不是个没主见的。您看这一次他和江南织造温家嫡女的婚事,连点预兆都没有,突然就成了,谁听了不大吃一惊?温家不但要乖乖把女儿嫁给他,还得感激涕零,这小子让我刮目相看啊……”
皇后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去,常公公进来说,“皇后晕倒了,老奴已经让人将皇后抬回寝宫。”
太后将郑嬷嬷唤进来,疲倦地道,“哀家也该回去了,皇上保重龙体,切勿为这些东西扰了心绪。实在烦累就把崇国公的事情交给冠勇侯和老丞相,有他们两家为方遥分去部分仇怨,皇上心里也少些担心。”
“是,儿子知道,儿子送母后出去。”皇上走上前来,扶着太后走出御书房。
外面天蓝云白,阳光照在身上,仿佛把一身的霉气都晒干净了,人竟瞬间轻松明媚起来。
天牢里。
崇国公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刑部一向是他的势力范围,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皇上关进来。
他的牢房里摆着桌椅床卧,茶水点心,甚至还有笔墨纸砚和书籍。
老丞相和冠勇侯过来的时候,崇国公正坐在桌前喝茶看书,狱卒打开门,他连眼皮都不抬,权当没听见。
“崇国公这地方好,凉快,清净。”冠勇侯笑眯眯的弯腰走进去,左右瞧了瞧。
老丞相咳嗽一声,对崇国公道,“皇上命我二人过来和老国公说说话,顺便问问你对这次的罪名有什么说法。唉,哪怕证据确凿,皇上还是感念国公爷您以前的辛劳,叮嘱我二人过来告诫刑部的人,不能委屈了您。不过看这情形嘛,显然皇上多虑了,竟不知您在刑部如此受礼遇,连赵某都自叹不如啊。”
崇国公放下书,闭上眼睛往后一靠。
什么罪名?
为泄私愤向敌方泄露机密!
还好,没有说他通敌叛国。
他是不是还得感谢皇恩浩荡?
心头一股邪火猛地窜起,崇国公划拉一下子,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他刚进来就听刑部的人说了,在他家搜出的那封信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为了陷害方季洮而勾结西羌人。
呸。
他是算计了方季洮,但可不是勾结西羌人。
西羌人杀了他儿子,他还等着报仇呢。
那信上的口吻和内容与他陷害方季洮那封信上的内容如出一辙,不用多说也知道,他被方遥反过来算计了。
保不齐,去方遥家鉴定的那名手下已经被识破,到崇国公府送信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功亏一篑啊!
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