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转过身,但依旧挡在床头,“夫人,大小姐虽然糊涂做错了事,但终究是咱们相府的小姐,就给她留点儿面子吧!”
这嬷嬷是孟莲书自幼带在身边的贴身丫鬟,主仆俩之间还是有很多默契的,孟莲书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床上的人不对劲。
她忽然想到刚才嬷嬷似乎叫了一声“二小姐”……
孟莲书心头一颤,原本愤恨看好戏的心情全没了,整颗心都提起来。
这床上的人不、不会是……
孟莲书不敢细想,也不再闹着要把人拉下来,赶紧顺着嬷嬷的话说道:“你说得对,虽然孩子做了错事,但我这个做娘的总得为孩子着想才对。”
她转身看向那几个被自己引来的夫人小姐,端庄的笑容有几分僵硬,“既然绾桑和孙公子两情相悦,当娘的自然得成全孩子们的心愿,还望诸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她俨然一副真心为孩子着想的慈母样,却似乎没有要让床上的人出来解释辩解的意思,显然是想通过自己一两句话就把这事儿定罪。
被引来的人当中不乏聪明人,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这是别人的家事,说这话的人又是当朝丞相夫人,谁也不会蠢到跳出来自找麻烦。
众人纷纷表示不会将今日看到的事说出去
,还顺便夸赞了几句丞相夫人当娘的用心。
孟莲书当然明白她们不是真的完全信了自己的话,但也清楚她们绝不会乱说什么,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算计江绾桑。
她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待绾桑和孙公子的好日子定下来,我一定请诸位来喝杯喜酒。”
暗中看着这一幕的江绾桑直接笑出了声。
这笑声很明显,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下意识往周围找去,想看看是谁敢笑得这么讽刺嚣张。
江绾桑拍了拍裴栈州一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运起异能不动声色的离开,随后一个眨眼就出现在了屋外。
裴栈州看了眼还残留着余温的手,薄唇轻轻勾起。
江绾桑现在对他的靠近,似乎一点儿反感也没有。
下一瞬,裴栈州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跟江绾桑一样出现在了屋外。
江绾桑声音高亢,带着满满的嘲讽,“丞相夫人刚才说要吃谁的喜酒?”
江绾桑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下意识转头看向那个始终躺在床上没动,盖着头看不清脸的女人。
江大小姐在这儿,那床上的人是谁?
孟莲书和嬷嬷也变了脸,满心慌乱。
她们本想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就算之后江绾桑反应过来,也没机会做什么了,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出现在这儿。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江绾桑像是没看到这两人见鬼一样的表情,目光移到床上,“哟,这是哪儿来的野鸳鸯,竟然在别人的生辰宴上,跑到别人家里苟合。”
一边说着,江绾桑一边朝床边走去,势要将人拉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