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楚璃也感受到了这突增的压力,这还仅仅是被波及,处在漩涡中心的周楚,此时面临的是何等狂风暴雨,楚璃都不敢想象。
楚璃早就清楚,自己的灭门之仇,背后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江南集团,当年江南集团要弄死先帝的阴谋被自己的父亲撞破,对楚家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的礼部侍郎廖峰。
而周楚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之后,第一个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廖峰,这让楚璃和楚辉祖对周楚都无比感激。
同时他们又对整个江南集团无比痛恨,心甘情愿的为周楚冲锋陷阵。
楚璃对周楚的感情很复杂,周楚对她而言,亦师亦友,楚璃对周楚有崇敬,还有爱慕,不过自从楚家出了事之后,楚璃就将这份心思藏在了心底,再也没有表露过,她只想跟在周楚身边,以什么身份
都不在意。
毕竟楚家已经没了,她已无需在意这些了。
此时的周楚正在华亭县的县衙,见到了两个他预料之外的人。
昌国公张鹤龄和建昌侯张延龄两兄弟。
周楚没想到这两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倒也不难预料,当初崔文奎没了办法,想必会将这两人叫过来。
这两人又蠢又坏,无疑是很好的棋子。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几人,都是些从朝廷致仕的官员,有三品官致仕的,也有四品官致仕的,如今都七老八十,想来周楚这里倚老卖老。
“周大人,这丈量土地之事,本不该锦衣卫管吧?周大人是否僭越了?”
其中一个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黄花梨的拐杖,一副说教的姿态看着周楚道。
“这位是?”
周楚一脸疑惑道。
“老朽陈经,曾恬为户部侍郎,如今赋闲在家。”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满脸自傲道。
“原来是个赋闲的员外郎?那么本官倒想问一问,你这老头,无官职在身,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官?谁给你的胆气?本官如何做,是你能过问的吗?老了就回家好好养老,别到头来连老都养不了。”
周楚冷笑道。
这一通话夹枪带棒,丝毫没给老头面子,陈经顿时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句话差点没上来。
“周大人未免太过牙尖嘴利,陈老不过是作为华亭县的百姓代表,来问问周大人为何如此不顾百姓死活,迫害百姓?”
昌国公张鹤龄接过话茬道。
“百姓代表?迫害百姓?”
周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禁笑出了声。
“他们代表的真的是百姓吗?还是代表的那些员外郎?欺压迫害百姓的到底是本官,还是他们?昌国公如此公私不分,是非不分,上来就如此质问本官,本官是否可以理解为昌国公收了他们的钱,来替他们说话?”
周楚可不惯着张鹤龄,直接怼了回去。
这一通话直接将张鹤龄怼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击了,他本就是草包一个,刚才那些话,还是别人教他说的,周楚稍一反击,他便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周大人如此做,就不怕引起江南动荡,朝局动荡吗?”
张延龄眼看自己的兄长被怼的哑口无言,当即站了出来和周楚对线。
“哦?建昌侯是在威胁本官,还是在威胁朝廷?难道建昌侯要聚众谋反不成?”
周楚眼神之中闪着寒光,瞥了一眼张延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