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贞观十七年,在长安城喧嚣之中到来。
年关之际,各处都是喜庆洋溢,报纸的出现,为这年节,更添一份噱头。
不管是合家团聚,还是走亲访友,都在谈论报纸的内容。
李承乾如往常一样,带着一家人去太极宫团聚的。
今年格外热闹,因为皇子全部都在。
李世民见到这么多子嗣,很是高兴,喝得伶仃大醉才肯罢休。
李承乾也饮的微醺。
他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但情到浓时,还是会喝一点。
“舅舅,等大年过了,你到东宫来一趟。”
李承乾说道。
长孙无忌点头,旋即看了一圈,神色有些复杂,不知道怎么言说
皇子公主,今年全部都在。
却独独缺少了他的妹妹。
春节期间,长安城每天都是热闹非凡。
萧瑀等江南士族,也总算是见识到报纸带来的影响。
可以说,今年春节最大的话题,就是谈论报纸,大谈国策朝政。
报纸作为有文字书写的载体,相比于口口相传,更加具有真实性与探讨性。
口口相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味了,传成另外一番故事。
但报纸有文字,再怎么讨论,也偏不到哪里去。
“国公,我们应该回去,尽快落实了。”
“这一份报纸,我们算是见识其威力,如今是迫不及待了。”
面对江南士族们的请求,萧瑀说道:“再等一等吧。”
“等大年过后再说也不迟。”
“好吧。”
东宫。
李承乾站在塘边,正在喂着鱼儿。
齐王李佑跪在身后,低头不语。
“你是在为阴弘智求情,还是在恨我对你的人动手?”
李承乾淡淡的问道。
“不是。”
李佑摇头,道:“我是在向太子哥哥承认过错。”
“承认过错?”
李承乾不由失笑,“你这是承认错误的态度吗?”
就在不久前,阴弘智被御史台给押送回长安,直接丢入大牢。
李佑得知阴弘智被抓,齐州的势力,也被铲除殆尽,就跑来找他。
李承乾也没想到,李世民的手段会那么果决。
不动声色,就把阴弘智抓捕了,还是御史台动的手。
御史台有马周在,李世民也不怕会泄露什么。
只不过,阴弘智这次可能是在劫难逃了。
李世民不可能再留着阴弘智。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心里清楚。”
“我这次能保你,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李承乾道:“阴弘智要死,我插手不了,也不想插手。”
闻言,李佑膝行上前,央求道:“太子哥哥,求你了。”
“求你帮弟弟这一次。”
“舅父从小陪伴在我左右,教导我长大成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见死不救。”
李承乾不为所动,道:“教导你?”
“教导你去谋反?教导你蓄养死士?”
“你应该知道,蓄养死士,是什么罪。”
“阴弘智若真的一心为你好,就不会让你蓄养什么死士,就不会放纵你骄狂霸道。”
他一把将手中的鱼料,全部丢入水中,转过身,俯视李佑道:“就你的所作所为。”
“别说陛下不容你。”
“若我不念及兄弟之情……。”
他顿声,语气充满寒意,道:“孤也容不下你。”
李佑失
魂落魄,无力颓然。
李承乾蹲身下来,道:“知道怕了?”
李佑呆呆的望着李承乾。
李承乾伸手,轻轻给了他脸上来了一下。
李佑一个激灵,捂住脸颊,满眼委屈。
“阴弘智不过是一个仇恨冲昏头脑,想要利用你罢了。”
“记住了,你姓李,你是我李家的儿郎。”
“更是我李承乾的弟弟。”
“你要懂,是给哥帮忙,不要添乱!”
李佑抱住李承乾的腰,痛哭道:“哥哥……!”
李承乾轻拍着李佑的后背,到底是个小年轻啊,他能懂得多少,心智又能有多成熟?
“我把尾巴都给你处理干净了。”
“事情到此为止。”
他招手,让李治,长孙冲,李恪等人过来。
“三郎,把五郎带下去休息。”
“你把他看好了。”
李恪点头,带着哭哭啼啼的李佑下去。
李治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稚奴,去太极宫走一趟,奏请陛下,死罪免了,流放吧。”
不是李承乾心慈手软。
而是明面上没有足够处死的理由。
流放的话。
也能说得过去,当然,虽看似免了死罪。
但等过一年半载,病死在流放的路上,或者流放之地。
李佑的心里也好接受点。
这年头,流放病卒,不要太过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