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在跟李世民汇报庙算。
可以说,军方将领都在上蹿下跳的。
甚至就连唐俭都在跟李孝恭,李靖等人吆五喝六。
他还大骂程知节,不配当新军主帅。
骂的李孝恭差点动手打人,李靖秋风黑脸,程知节也挂不住面子。
唐俭却根本不怕,就是要硬刚。
你们什么庙算都加了,就特么不把我思想指导加进去是什么意思?
到时候,思想指导花费没有预算,他上哪里去搞钱?
陛下到时候全军推广,一看没庙算,那就搞笑了。
唐俭以一敌多,最终闹到李世民那里,得到满意的答复,才算罢休。
“这个老狗,蹬鼻子上脸。”
李孝恭破口大骂道。
真把他给气坏了。
军中有这么一个大刺头,偏生他还拿人家没法。
你说气不气?
关键陛下跟太子,都比较护着他。
程知节赔笑一阵,连忙找理由溜了。
这事,他还真不太好评价的。
毕竟,人家也算是给新军拉到不少的庙算来。
房玄龄最近的忙得日夜颠倒,就没有睡过一阵好觉。
基本上是全扑在各种档案记录,然后冥思苦想的构思,如何把尚书省工作报告写好。
时间短,事情急。
一刻都不能停歇的。
他每天起来,都发现头发又白了不少。
但又不能不做,这担子落在他肩膀上,要是做不好的话,闹出笑话,可太损他贤臣之名了。
“哎,庙算的事情,不要来找我。”
“你们自行算好,最后我再来审核。”
“去找申国公。”
底下的部门,知道朝廷要搞庙算,一个个都找上门来求教于他。
他自己的事,都一团糟,哪里还有管下面的心思。
房玄龄对太子充满极大的怨念。
为何早不提,偏生等到最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提出来啊。
这完全就是在折腾他这把老骨头。
“爹,把药给喝了吧。”
“等会儿空出点时间,孙大学士会上门为父亲检查身体。”
房遗直有点心疼老爹,多少天没睡好了。
他不由腹诽,太子是要把老爹往死里搞吗?
但太子又指派孙思邈来。
“行,我知道了。”
房玄龄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去民部走一遭,请赵国公将长安试点教育的支出用度,交你带回来。”
“是!”
房遗直道:“不过阿耶,先把药喝了吧。”
“行吧。”
喝完药,房玄龄继续埋首,没多时,等到管家禀报,孙思邈来了。
他这才空下手,拿着文书出去。
“劳烦孙先生了。”房玄龄说道。
“梁国公客气了,应该的。”
孙思邈在为他检查,房玄龄也不浪费时间,拿着文书在看。
“梁国公最近休息不好,身体有点匮乏了啊。”孙思邈说道:“平时也吃得少了吧?”
“哎。”
房玄龄叹道:“我要梳理好一年来的尚书省事务,在大朝议做工作报告。”
“现在不急也不行,只能是抓紧一切时间了。”
“喝茶的时间也没有,别说吃饭了,随便填填肚子,不饿就成。”
他知道孙思邈是太子的人。
这会儿也有诉苦卖惨的意思。
孙思邈捻着胡须,一手搭在房玄龄的脉上,仔细感受脉搏。
他道:“不知国公是否知道,东宫有一种,不用人为抄录,却能印刷书籍的东西?”
“哦?”
“这是何物?”房玄龄有点惊奇,他放下文书,不由思量起来。
孙思邈不会这么平白无故,说这么个事的。
肯定背后有含义。
他几乎能确定,有太子授意的。
“我听闻太子提起过。”
“说是这次大朝议后,要将尚书省做的工作报告,其报告内容会以类似邸报的方式,在一种名为报纸的载体上,进行刊登,明发天下,使大唐百姓皆知。”
孙思邈道:“这种印刷的办法,能够最快的将工作报
告复刻出成千上万份。”
房玄龄放下文书,不动声色的询问,道:“真有这般神奇?”
“我倒是没见过,只听太子是这么说的。”
房玄龄感觉有点口渴,拿起身旁的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
见状,孙思邈笑问道:“国公这下有喝茶的时间了。”
“这也多亏了学士到来,为我检查身体,否则如何能忙里偷闲,品这口茶水啊。”
房玄龄笑道。
孙思邈笑而不语,继续把脉。
最后,他留下一道方子,叮嘱房玄龄要有适当的休息。
房玄龄亲自将孙思邈送出门去,才回到书房。
这下,他看着自己整理的东西,心里不仅没有怨念,反而是充满干劲了。
“阿耶,取回来了。”
“放下,我等会儿就看。”
“是!”
房遗直发现出去不过短短的时间,回来就感觉老头子有点不对劲。
精神气明显比之前要抖擞许多。
“阿耶,孙大学士看的如何?”
“很好,开出一剂良方。”
可不是良方嘛。
他大致从孙思邈口中猜测到,这份尚书省工作报告,不会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