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安静和楼上的吵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过了一会，伴随着喧哗声沈乐水在沈家佣人看似搀扶实则强制的挟持下，从楼梯上往下走。
“你们放开我，我不要下去，放开我。”
沈乐水披头散发的，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
她不停的挣扎着，声音中透着恐惧。
沈清梦从季星河怀里悄然抬起头来，饶有兴趣的看了过去。
这才看到，在沈乐水身后，沈乐山也跟着下来了。
她眉心微皱，沈乐山下来做什么？
很快的，沈乐水被带到了唐丽敏眼前。
“奶奶……”沈乐水扑过去，抱住唐丽敏的大腿，委屈的直掉眼泪。
一抬头，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巴掌印，有的地方已然都肿了起来。
唐丽敏没想到孙女在她还没下手之前，就如此狼狈了。
她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抚了抚沈乐水肿胀的脸颊，语气里带着怒意，“乐水，你的脸谁打的？”
没等沈乐水回答，一道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打的……”
唐丽敏抬起头，正好对上沈清梦低垂着的头顶。
长发遮住了沈清梦的脸，也遮住了她的所有神情。
只能听到她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安和气愤，“乐水又骂我妈妈，还骂我。我……我说过的，谁也不许骂我妈妈。她上次都听到了，还来骂，我……我忍不住。”
唐丽敏一滞，低下头去看沈乐水，“你又骂你姐姐的母亲了？”
沈乐水目光躲闪着，很快又大哭起来，“奶奶，我不过是口不择言骂了两句，她就这么的打我。你看她下手多狠，奶奶，你要为我做主。”
“你！”唐丽敏被气了个倒仰。
戳人不戳伤，打人不打脸。
她私下都和孙女说过好几次了，沈清梦傻乎乎的，只要不碰触逆鳞，便能相安无事。
孙女当时答应的好好的，回过头来还去招惹。
如果你能给对方造成伤害也行，骗偏每次都是让对方反杀，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一连几次，次次如此。
一提到楚宁，沈清梦立马就换了一个人一样，胆也不小了，情也不念了。她都吃过亏，孙女为何不长教训呢？
唐丽敏又气又恨，手也举了起来。
当看到孙女那张脸时，终究还是没舍得再往脸上打，一巴掌拍在了沈乐水的后背上。
“孽障，真是个孽障。那是你亲姐姐，你骂你姐姐，和骂你自己有什么不同。”
沈乐水被一巴掌拍的连哭都忘了，瞪圆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唐丽敏，“奶奶，您打我？您居然也打我了？”
“打你，我打的就是你！”唐丽敏说着，又一巴掌打在了沈乐水的背上。
“你看你今天做下的混账事。拿着刀追你长姐，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还将人给伤了。”
“咱们沈家怎么出了一个你这样的混账东西。对着至亲，也敢头脑发热下狠手？你说，你还想干什么？”
“今天敢拿刀要杀了你长姐，明天是不是便轮到了你弟弟，后天就是我和你母亲？孽障，今天我一看到你干的事情，恨不得立时能打死你。”
“你姐姐为了家里祈福，为了你们姐弟祈福。在山里念经茹素二十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说敬着爱着也算了，还敢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