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占了少数,大多是商船。
“杨先生请看,喏,那边、那边、还有那边,都是来凤凰州送礼的船……”
随着柴从零的解释,杨昭倒也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举目望去,已然看到海岸线上的港口码头。
无需柴从零指点,从迎风招展的旗帜可知,那码头是洛河帮、东海帮在凤凰州的地盘。
“柴管家,待会下船后,你领二十弟子去采购些饰品将四艘战船、以及商船布置一番,再多买些过年应节食品,今年大伙是要在船上过年的。”
舒越心细如尘,再过十日就是大年三十,而回程需要花费约莫十五日的时间。
八艘战船、商船上无需划桨的人都涌上了甲板。
只听得胡继业那中气不足的声音从商船上响起,尽量让八艘大船的人都听到:
“众人听令,再仔细把药材清点一番,上岸后,第一时间送到太守官署,天黑前交接完毕!”
“领命!”
随着商船三百余人整齐、响亮的应诺,洛河帮、东海帮所有弟子皆喜气洋洋:死任务终究顺利完成!
尤其是洛河帮弟子:这一程得了不少赏银,回去后还有丰厚的奖赏,今年是要过一个肥年了!
不约而同,无论能够看到,抑或看不到的,都望向飞燕号同一个方向:杨昭站立的方向。
人人都清楚:若非杨先生,我们一路走来,至少遭遇了三次大危机。
第一次,来自海螭的挑衅,若非杨昭出手,洛河帮弟子在东海帮弟子面前,从此低了一头。
第二次,商船被劫,若非杨昭带领、抢回药材,大伙性命难保,还会连累家人。
第三次,面对黑莲教吴青烈的诡计、海上无端出现可吞噬一切的漩涡,若非杨昭慧眼如炬、当机立断,后果堪忧。
心中都有一个想法:若杨先生果真是洛河帮人,该多好,洛河帮定能称霸清平府,又何惧东海帮。
“洛河帮副帮主薛生玄,恭迎少帮主!”
码头响起了洪亮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
只见码头最前方站了一位银须白发、红光满面的老人,向着飞燕号大幅度的招着手。
【薛生玄,68岁,清平府名医薛生白弟弟,舒野王的二表兄,洛河帮副帮主,常年驻守凤凰州、总领事务,雄狮境武者。】
“东海帮雨堂堂主范伯当,恭迎二公子!”
与薛生玄并排、相隔了二十米左右,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目光炯炯的高大男人。
【范伯当,41岁,东海帮雨堂堂主,常年驻守凤凰州、总领事务,雄狮境武者。】
“咔!”
船只靠岸,落下踏板。
舒越第一个下了船,抢先一步向着薛生玄行礼,“侄女舒越,拜见从伯大人!”
不等薛生玄回礼,指了指杨昭,“从伯,他就是阿昭,杨昭。”
“杨昭!”
薛生白在书信里早介绍过杨昭,待亲看到后,薛生玄还是被杨昭的年纪惊讶到。
却发现眼前的少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平淡、却透着深邃的气息,心中不住赞叹,转而狂喜。
恭敬行礼道:“老头儿多谢杨先生妙手施医,救了侄女玉致一命!”
不等杨昭给薛生玄回礼,薛生玄给舒越续礼,慈悲和尚一步上前,亲热的拉着薛生玄的手,“老爷子,请大和尚喝酒去!”
薛生玄哈哈大笑,“我这俗家人想着吃斋行善,你这出家人倒是个酒肉和尚,古怪,古怪!”
相对于洛河帮这边欢声笑语,东海帮一片阴霾。
柴从零简单几句,便将事情讲了出来,薛生玄见惯了场面,脸上波澜不惊。
待胡继业再次清点完药材、准确无误后,舒越转身、声音清脆道:
“洛河帮弟子听令,今日都留在船上,但凡离开者,按帮规处置,待事情办妥之后,自会给你们三日时间在凤凰州四处逛逛、涨点见识。”
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十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帮主说了,提前给每人发放一百两银子作为压岁钱,希望大伙都平安喜乐!”
“多谢帮主!多谢小姐!”
洛河帮欢呼雷动。
薛生玄微微颔首,“一年不见,小姐越来越有帮主风范。”
柴从零低声道:“上船前还没呢,多亏了杨先生。”
“很好!”
薛生玄看着舒越、杨昭会心一笑。
胡继业此时走了过来,向着杨昭、舒越行礼,“公门中的繁琐事,由下官去办即可,最晚傍晚时分,二位自可见到下官。”
一路来,以胡继业的眼光,自然知道杨昭是随和的人,看着他一脸茫然,便笑道:
“杨先生,是这样的,事情办完了,下官来告知,洛河帮任务至此结束,若是不见下官,反倒是太守府的人过来,那可是出问题了,当然,这种情况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