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虬不一样,他修炼的是吸收活人鲜血、滋养自身真气的邪功,吸血者一旦被放血,除了对自身修为造成极大伤害外,流血难以止住。
尤其是他如今正处在修炼当中,流血何止难以止住,而是止不住,若不立即回去采取特殊的措施,不到半个时辰,他将会失血而亡。
在这档口还遭遇强敌侵袭,海虬如同走火入魔,全身连动弹的气力也没有。
轰!
下一瞬,他完全被火海吞噬。
火海褪后,在他身上斜斜的燃着一道火线,上半身正一点一点的从下半身滑落下去。
临死前他倒也清晰了,一条无了手掌、激喷鲜血的断手死死指着杨昭。
“你可知我是何人?在清平府杀我,你可知……”
刷!
杨昭不爱听废话。
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劈开了两半,替他关闭了嘴巴。
万象刀法!
面对敌人,杨昭心肠极硬。
几个呼吸间,八名大汉皆授首。
看着地上九人的尸体,死而复活,恍如隔世。
溶洞里商队的二十三人突然情绪失控,抱头痛哭。
杨昭知道他们需要发泄情绪,也不再理会,大步走出溶洞。
刘千石毕竟是清河县一方世家的话事人,年纪也摆在那,情绪发泄过后,随即收敛了心神。
“啊?!”
抬头处,溶洞里摆满了尸体,皆是那群吸血恶魔的尸体,包括刚才不在溶洞里的。
嘭!
杨昭将树林中最后一具尸体也扛了进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一脚一个,都踢进了滚滚的黄泉中,瞬间被地下河吞噬、冲走。
杀伐果断,做事细致。
刘千石心中一动,急忙跪下,“小老儿拜见(钟)……杨大人!”
他生生的将一个“钟”字吞进肚子里,吓得后背皆是冷汗,全身如筛糠一般。
“刘千石武功不高,眼光倒是高明。”
杨昭心中暗叹,倒也不以为忤,之前早通识了刘千石的属性,知道此人谨慎、嘴巴严谨,也不会傻到贪一时嘴快,送了一家子性命。
于是将他扶起,淡然道:“刘伯伯,我妹妹一直念叨着,说到了清平府,您要送他小玩具,还有点心呢。”
呼!
刘千石放心了,急忙道:“记得,记得,刘伯伯都记得。”
翌日。
杨李氏起来,重遇了刘千石的商队,也是十分高兴。
如今的她也非没见识的人,不问为何商队少了二十几人,关心道:“刘老爷子,若有需要,您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我也可以替你们赶马车进城的。”
杨昭知道母亲向来老实,不禁奇道:“娘,您什么时候学会赶马车了?”
杨李氏老实道:“娘是种田人,嫁入杨家前,除了种地,就是放牛,赶牛跟赶马不是一样的吗?”
母亲自有她的智慧,懂得化繁为简,如制药一般。
一行人往前走了五六里路。
“轰隆隆!”
前面传来巨大的声响,是洛河奔流到海的气势。
小家伙双手捂着耳朵,喜得蹦蹦跳跳的。
杨李氏、杨昭看着奔腾的洛河,心胸也是一阵的畅快。
“阿昭,难怪姑丈常说,人要出远门,方可有见识,今日娘真涨见识了,从未见过如此的好风光。”
刘千石指着洛河道:“洛河是大玄八大河之一,贯穿清平府,从这里再往东八十里左右,就入东海。”
随即提高了声音,“有时间那,一定要去入海口,看着那一片浩荡的潮流、无边的海洋,就会觉得其实人的生死荣辱,在天地之间,是多么的渺小,不足一晒。”
这话是说给杨家三口听的,也是说给商队那二十二人听的。
“一定要去!”
杨昭难得的十分兴奋,“我是旱鸭子,没见过大江、大河,更不要说大海了,完全不通水性,自然,用狗刨式在小溪里游个十丈八丈是可以的。”
“汪汪汪!”
小家伙仰着小脸蛋,“哥哥,是这样么?”
哄笑过后,刘千石认真道:“阿昭,听刘伯伯一句话,你要在清平府立足,一定要精通水性,清平府四通八达都是水路。”
杨昭紧紧记在心里。
清平城是清平府的中心地带、最繁荣的地方,与清河县相比,简直就是大城市与小乡村的区别。
按刘千石说法,清平城光是常住人口就接近一百五十万,这还不包括如他那般流动的商人、游客。
城墙高大、森严,有全身披挂、神威凛凛的兵士守卫。
刘千石常年在清平府、清河县之间来往经商,已经混眼熟了,守卫对他们的到来只看一眼便不做理会,倒是省了杨家不少麻烦。
城内车水马龙,处处都是热闹的气氛,便是如杨李氏一般胆小怕事的人,也看得满心欢喜。
“妹妹,你喜欢清平府吗?”
杨昭将妹妹抱了起来。
“喜欢呀,这里香香的。”
香香的,指的是满大街食物的香气。
“刘伯伯记得的。”刘千石乐呵呵的给小家伙买了热乎乎的大饺子,另外还买了一个小太阳风车。
“小家伙,高举风车,转起来,以后你们在清平府也如风车一样,风生水起。”
小家伙嫌弃自己矮,直接爬上了哥哥的脖子。
高大的少年,脖子上骑着粉雕玉砌的小丫头,戴着虎头帽子,高举着小太阳风车,憨憨的笑着,倒是引来了不少人善意的目光。
悦来客栈生意十分火爆,刘千石是常客,固定日子店家都会为他们预留固定客房,倒不必担心住宿问题。
由于刘千石早给过银子,杨李氏一番推托,只肯要一个客房,她跟杨羚睡床,杨昭要了铺盖睡地下。
不得不说,此行有了刘千石这位“地头蛇”,杨家初来乍到,竟也十分的顺利,同时也为杨昭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按部就班,先把第一件事做了。”
安顿好母亲、妹妹,早已经从刘千石那得到地址的杨昭,大步向媚香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