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田归农与六位弟妹多谢您救命之恩,那个……那个……我们……”
田归农与六位弟妹真气已然恢复了一到两成不等,手脚活动能力绝无问题。
一同到了天井外,看到地上顾死人一分为二、肌肉上还燃着火焰的尸体,恍如隔世,后怕令他们皆惊出一身冷汗。
田归农气魄极大,立刻收敛心神,引领六位弟妹恭敬的给杨昭行礼,感激的话语刚说了开头,便戛然而止。
还是因为他气魄极大才会如此失态,平日里,田家可以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算是下人,也皆是读过书、懂得礼节的。
他用力的揉揉眼睛,确定了眼前这位清河县武道的天花板、刚凭借一人一刀将“南顾北田”的南顾斩杀的存在,竟然熟练的、市侩的在……摸尸!
尴尬无比,与他一般尴尬的还有他的五位兄弟。
倒是田蔚文心中一荡:他怎么那么像那个人?不能呀,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
“该死!”
杨昭狠狠的一脚踢到顾死人的尸体上,在这位清河县首富身上仅仅搜到了一百两的银票。
想想也正常,天下间不会有人随身带着几千、上万两银票来杀人的。
不过……
“收获还是不错的!”
在顾死人身上摸到了一张药方。
【太极丹药方,炼制《两仪刀法》武道障唯一辅助灵丹的药方。】
杨昭大大方方的笑纳,也没有理会身前七人的异样:反正他们也看不到自己的真面目,反正如他们这般表情的也不是第一次,反正……我真踏马的缺钱!
杨昭的一脚将田家七子的道德观念彻底踢碎,反倒变得自然起来。
田归农肃整衣衫,再次引领六名弟妹向着杨昭躬身行礼,“钟先生,田归农与六位弟妹多谢您救命之恩,往后但凡有什么差遣的,田家七子定当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杨昭摇摇头,老实道:“折现吧。”
“折现?”田归农一时半刻读不懂这两个“世俗”的字眼。
杨昭解释道:“若是感激我,可给我银子,你们觉得田家一人值多少银子的,就给多少。”
“啊?!”
“哦哦哦!”
“我从来不带银子出门的,二弟,你有没有呀?”
“有是有,不过也只有一两多,七妹,你女儿家,应当会带银子出门吧?”
“.…..”
贾氏祠堂的天井内,出现了自清河县开县以来,十数万百姓未见过之奇景:
杨昭就如那拦路抢劫的山大王,清河县最著名的武道世家七子,惶恐得如同手无寸铁、只求破财挡灾的老弱妇孺。
“钟先生,我们七兄妹合起来只有八十四两七钱零两个铜子,一百两不到,您……笑纳?”
田归农从来没如此刻的窘迫,也从没如此刻的心虚。
“多谢了!”
自然是笑纳的,杨昭喜滋滋的接过银子,心安理得放入怀里。
随即谨慎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七个赶紧离去!”
刚才顾死人想逃跑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本座希望日后还能看到活的你们,报今日之辱!
以顾死人的身份、实力,绝对不会为了死撑面子,而说出这样一句气急败坏的话。
他能说出来的,自然十分有份量。
田家七子中了悲酥清风,被藏在棺材里,却非顾死人所为,光是这一点就需要提防。
田归农并非优柔寡断之人,立刻拱拱手,“钟先生,大恩不言谢,田归农记在心里,往后但凡有事,可直接到田家!请啊!”
“等等!”
田蔚文一步抢到八角琉璃井旁,探头下去,“刚才我们中毒前,听到八角琉璃井内有女人的求救声,里面确实有一位姑娘,还没死,把她救起来再一同离去。”
“好!”
田家七子皆是仗义之人,老三田归牧立刻从一副棺材上解下一条麻绳,奔到古井旁,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随即井底传来他的声音,“七妹,已经将她绑好了,拉上去!”
杨昭心中觉得好笑:直接跳下去救人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找一根绳子。
随即恍然:对了,男女授受不亲,田家七子倒是正人君子。
有念及此,眼光落到田蔚文身上:她是女女授受
不亲了!
随着杨昭有的没的思绪,七爷已经将井底的姑娘拉了上来,只见她披头散发,穿了一身鲜红的衣裙,怨念颇深……若她是诡异的话。
“七妹,给她服食一颗养气丹,护住心脉、滋养气息,待回田家再行救治吧。”
田归牧从怀里摸出一颗黄豆大小的丹丸,事有缓急,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下手将她身体翻过来,要喂她服食丹丸。
“欸?!她的脸!”
月光下,女人的脸如纸般白,白得不像人。
“哇!诡呀!”
七爷一声尖叫,即便没有恢复过来,竟然使出了隐隐间超越顾死人的轻身功夫,瞬间倒退了三丈:她是武者,首先是姑娘!
只见那女人突然张开了嘴巴,露出锯齿状的尖牙,还从嘴巴里吐出一股绿幽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