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入幕之宾,留下来过夜,不是看你有多少银子、地位几何,而是看姑娘喜不喜欢你、欣不欣赏你。
当然,大多时候,银子、地位,也是姑娘对你欣赏、喜欢的决定性因素。
话虽如此,姜大炮还是忍不住潜到了行雨楼外,从门缝偷偷看进去。
里面一共来了十一位客人,作陪的姑娘、歌姬有三十位,其中就有柳如是,正给一位客人斟酒。
而一位白衣儒生打扮的客人,很明显就是其中地位最高的,正靠在窗前,慢慢摇着纸扇,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看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姜大炮放心了,知道这种公子自重身份,不会强人所难,甚至连过分的动作也不会做出来。
不过,他还是靠在门外等候,想在苏小小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接她回去,也好让采药行者一众兄弟羡慕得鸡儿发紫。
“小小姑娘,今晚留下来陪况公子吧。”
刚喝了苏小小斟的酒的男人倨傲的说道,立刻将姜大炮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苏小小见惯了这种场面,微微一笑,向着那窗前的公子盈盈一拜。
“况公子,并非小小不识抬举,而是这几天都处在汛期,原不该出来待客,却也不敢怠慢了您,请原谅则个,待小小马上给您介绍几位比小小美上十倍、百倍的姐妹。”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的兴奋、猥琐,“小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家况公子最爱这个,这叫开门红!”
苏小小秀美紧蹙,没想到今日遇到个变态的,正要说些话敷衍过去,趁机把柳如是请来圆场,突然眼前一黑,脸上麻麻的。
是那貌似温文尔雅的况公子突然跳了起来,折叠了一张银票狠狠的摔到苏小小的脸上。
“苏小小,你不过是个窑姐别跟劳资装,今日也轮不到你说话的份,收一百两银票,今晚同时伺候我们十一个兄弟。”
刚回过神来的苏小小差点就被当场气晕,她何时受过如此折辱,以为遇到个变态的,没想到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狂魔,斯文败类。
嘭!
门被一脚踢开,冲进来一条莽大汉,“放开小小姑娘,她已经不是闻香阁的人,我此刻就带她走!”
话犹未了,姜大炮低着头,以肩膀直接撞向窗口位置的况公子,要将他撞跌到大街之上,为苏小小还有自己出一口恶气。
却不曾想只奔了一步,背上如同给一座大山压着,随即“嘭”的一声狠狠摔趴在桌上,被热茶、热汤烫得“哇哇”大叫,脸上全是碗碟碎片划出的伤痕。
他极力想挣扎起来,却根本没有半点的办法,压制他的男人实力完全碾压他。
况公子哈哈大笑,“苏小小这个莽夫是你相好?好,兄弟,给我将她按在桌面上,我们就在她相好面前玩了她……”
屋内的姑娘、歌姬早吓得缩到一旁不敢说话,况公子手下的九人淫笑着慢慢将苏小小围在中间,一步一步的靠近。
“况公子,楼下有一位公子让我送来一件事物,说要给行雨楼的采药人看的。”
进来的是柳如是,她手里捧着一件以黑布包裹的事物,对场面上的情况视而不见,十分淡定。
她说的这句话是况公子与苗方见面时约定的切口,他随意接过那事物,捏了捏,便知道是黑莲令。
“闻兄弟,去请那兄弟进来。”
姓闻的立刻领命下去。
柳如是俏脸一沉,指着苏小小骂道:“没用的贱货,只会开罪客人,还不给老娘滚!”
苏小小心领神会,却给八名汉子团团围住,想走也走不了。
况公子微微一笑,“柳老板,你也无谓在这浪费唇舌,今晚苏小小我是要定的。”
柳如是并不嗔怒,冷冷道:“况公子,柳如是在清河县待了十六年,不说清河县县令、县尉、捕头,便是清平府的府尹大人,也是有交情的。”
她说的并非假话,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清河县人面最广、消息最灵通的人是柳如是。
不过今晚她遇到了并不会卖官府账的人,况公子哈哈一笑,突然脸色一沉。
“柳老板果然是非凡的人,那好,林兄弟把她的衣服脱光了,我倒是看看她跟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你敢!”
柳如是动了真怒,正要发作,却发现自己一双手如同给一个铁箍箍住,她那肉关武者的修为,根本起不了半分作用。
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看就要当众受辱,却听到门外响起了一把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吵吵闹闹、乱糟糟的,岂是谈生意的样子,既然况公子没诚意,在下也无谓自讨没趣,告辞!”
众人向门外看去,只见门外站了一位一身淡黄华服的贵公子,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十分俊美,脸上却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