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夜色浓重。
伴随着一声闷响。
气象万千的玄元阁猛然一震,一道身影自密室之内,被轰了出来。
眉心有一惑人红痣,就守在阁外的妖娆女子,眸光错愕看来。
那道身影主人自是春秋道主无疑。
身处强大能量潮汐席卷之中,其第一时间为不着片缕的躯壳,换上了一袭青衫。
“滚!”
颜如玉罕见的冷冽之声袅袅透出。
玄元阁四下阵纹浮现,层层禁制编织。
见状,春秋道主面露苦笑。
此刻他体内火炁翻涌,需要有人助他扑灭。
早知如此,当时任由颜如玉那一双素手施展妙法,将火势扑灭多好?
如今回想起来,这真是自作自受。
思绪浮动。
春秋道主视线扫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妖娆女子身上,遂声凝成线,传音道:
“瑶儿,快跟我走……”
“秦瑶,你进来。”
谁料,话未说完,颜如玉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出。
声音入耳,妖娆女子掩嘴一笑。
她看着青衫身影,性感的桃花眸子轻轻眨动,双手一摊,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下一刻。
其在春秋道主探手抓来之前,莲步轻轻后撤一步,退入了玄元阁内。
“我槽……”
自建立道统以来,谭玄爆粗口的情形已屈指可数。
然此刻脐下三寸火炁,蔓延周身,火势已达到最旺盛之际。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下无语,青衫身影飞掠出玄元谷这方圆千里之地,回到玄月洞天另一侧。
那里,自然是春秋殿玄月神女所在。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
轰隆隆!!
不过,许是今夜事事不顺,在春秋道主临近玄月阁之际。
突然间风云变幻。
天劫气息缓缓酝酿,毁灭的气机,在洞天外激荡,神雷时刻有劈落下的征兆。
“妈的。”
青衫身影嘴角微微一抽。
姚曦前番对他所言,而今看来确实是真的,其今夜修为精进,突破了。
身形在玄月阁百里之外止步。
修行到今天,寻常雷劫对他来说,已不是劫难。
可他若冲进去,导致天劫强度骤变,那对于姚曦而言,就真是劫难了。
这般情形,他便是再急不可耐。
也不可能让孩子她娘冒着香消玉殒的风险,助他灭火。
话说回来。
在雷劫中另类交锋……
念头涌起的瞬间,青衫身影便摇了摇头。
不是每个人都如他一般,能视天劫为增长底蕴的养料。
纵使姚曦在原来的脉络中,有准帝之姿,眼下也还未达到那个程度。
冒冒失失,对方真会死的。
“唉……”
风水至宝宛若神铁,坚硬无比,宝光四溢,锋芒冲天。
春秋道主幽幽一叹。
他此刻已无法将这法器如臂驱使,控制、收敛,恢复最初状态了。
莫名的,他想到了那位喜着一袭紫裙的古灵精怪少女。
若是对方还在这里,于他死磨硬泡之下。
一定会用那双白里透红的酥润玉足……
只可惜,对方已经离开快两个月了。
“难道,要靠我自己吗?”
青衫身影只觉一阵不可思议。
绞尽脑汁,他一时竟想不出一位除了颜如玉、秦瑶、姚曦三女外,能帮他压制火势之人。
没办法。
虽说洞天内丫鬟、婢女,以及玄元谷的其它女妖精都不少。
但吃惯了细粮,他做不到饥不择食。
风水至宝异象不凡,太过引人瞩目,不便在外逗留。
火烧眉毛,春秋道主掐了个遮掩法决,急匆匆回到了平素修炼的古洞内。
直至今日,他才认知到了一个问题。
这春秋殿的神女,还是太少了!
不多时。
青衫身影于古洞内盘膝而坐,在沉吟之中打出一道传讯法决。
嗖……
很快。
洞外一阵水墨道韵涌动。
那位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的先天道胎侍女,聘聘婷婷而来。
紫霞着一袭散花水雾淡紫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翠水薄烟纱。
紫烟纱裙曳动间,步入古洞之内。
其发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发丝飞舞,衣裙曳动间,更添一抹神韵。
“道主,你唤我?”
声音若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动人。
身姿翩翩,其玉立在青衫男子近前。
“来。”
春秋道主袖袍一挥,径直散去遮掩风水至宝异象的神纹。
“你这是……”
紫霞仙子只看了一眼,春黛微蹙。
其螓首轻偏,眸光下意识挪至一侧,樱唇翕动:
“当日道主与我之约,难道这般快便忘了么?”
她语气复杂。
有失望、羞嗔、不解……
“放心,并非要你暖床侍寝,只需如此这般……即可。”
青衫男子开门见山,将想法道出。
“我做不来此事,你……道主还是另请他人吧。”
闻言,紫霞仙子小嘴轻抿,神情很不自然。
连带着游弋周身的空明出尘气质,都出现了一丝凝滞。
毕竟,无论哪一位还是黄花、完璧的女子,直面风水至宝,与男子说话。
心绪都不会太过平静。
话音落下,紫霞足尖轻点,窈窕身姿挪动,便要离开这古洞。
“一罐极品龙髓。”
火势翻涌,春秋道主煎熬难耐,开出了惊天价码。
听到这话。
紫霞脚步微顿,她深吸了一口气,背对着青衫男子道:
“道主把我当什么了?”
谭玄沉默少许,正要开口,对方却继续道:
“道主战力恐怖,我修为比你逊色,更加不是对手,你若是强迫,紫霞唯有一死……”
对方竭力平静,但声线还是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其的言语,谭玄越听越不对劲,随即反应过来,出声道: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姚曦正在渡劫,想必你也看到了,至于玄元谷那边,由于一些原因,今夜不愿助我压制火势,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我了?”
紫烟衣裙晃荡,倩影徐徐转身,神情气极而笑,
此刻她也意识到最坏的可能并未发生。
对方可能真的只是单纯唤她来灭火的而已。
心中遂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深知,即便对方暂时无需她床帏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