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洞中静谧,唯有诸葛还亮沉稳且微弱的呼吸声。待他缓缓睁眼,眸中虽仍残留着几分疲惫,却也多了一抹决然之色。“这霉运,一定要祛除,定要找到普沱慈航真人,借玉净瓶之水一用。”想罢,起身整顿衣衫,迈出山洞,朝着南海深处疾驰而去。
南海之上,波光粼粼,诸般灵禽异兽穿梭于云雾山海间,诸葛还亮无心赏景,满心皆是摆脱霉运的执念。沿途问询,循着模糊线索,一路辗转。这日,行至一处荒僻礁屿,岛上怪石嶙峋,古木参天,弥漫着一股神秘古朴的气息。礁屿中心,一座古老的石台静静矗立,石台之上,符文闪烁,似在诉说着往昔岁月的沧桑与神秘,正是一座上古传送阵,只是岁月侵蚀,大半符文已然模糊难辨,透着几分晦涩危险之意。
诸葛还亮初时,满心都被过往的惊险遭遇塞得满满当当,又急切地盘算着怎样才能火速离开这暗藏凶险、风波不断的是非之地,继而毫无阻碍地奔赴那充满无限可能、熠熠生辉的求道之途。是以,当他的脚步不经意间靠近这岛上一处看似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古迹时,他不过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只当它是被悠悠岁月尘封已久、早已没了半分生气的往昔遗迹,就像路边一块被弃置多年、无人问津的顽石,平平无奇地静卧在此,引不起他丝毫探究的兴致。
命运总在人最掉以轻心的时刻,冷不丁地挥出致命一击。当他距那石台尚有几步之遥时,变故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陡然降临。刹那间,一股仿若源自太古洪荒、神秘到令人毛骨悚然且霸道得不讲丝毫道理的吸力,毫无征兆地自石台之上汹涌袭来。这吸力,恰似一只无形却力大无穷的巨手,蛮横无理地探入他体内,原本沉稳有序、如同春日潺潺溪流般平和运转的混沌之力,瞬间好似被卷入惊涛骇浪中的孤舟,被抛上抛下,紊乱得毫无章法可言。那混沌之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都引得他浑身气血像煮沸的开水般疯狂翻涌,脏腑也随之阵阵抽痛,仿佛被无数细密的钢针狠狠扎刺。
而他的身躯,更是如同被磁石牢牢吸附的铁片,全然不受控制,不受使唤地朝着石台缓缓挪去。每一寸靠近,都像是在违抗命运无情的摆弄,却又因力量悬殊,而显得那般无力与渺小。“不好,是上古传送阵,且这般异动,怕是被我身上这甩不掉的霉运触发!”诸葛还亮面色骤变,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庞,瞬间被惊恐与懊恼的神色所填满,那瞪大的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与追悔莫及。他死死盯着那愈发近在咫尺的石台,声嘶力竭地惊呼出声,声音都因紧张和慌乱而变得沙哑尖锐,仿若划破寂静长空的凄厉鸟鸣。
此刻,他心底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疯狂翻涌。“怎么如此倒霉!这霉运就像附骨之疽,怎么都摆脱不掉,如今可好,又撞上这要命的上古传送阵!也怪我自己,太大意了,若能多几分警醒,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他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后悔不迭,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砸在地面溅起细微尘土,恰似他此刻凌乱不堪的心绪,泛起层层涟漪。
紧接着,他心一横,倾尽浑身解数,试图施展精妙身法以求挣脱这要命的吸力。脚尖轻点,腰肢拧转,双臂奋力挥舞,恰似一只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不甘,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全力抗衡这股强大到近乎逆天的吸力。“不行,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历经千难万险才走到今日,怎能栽在这儿!这传送阵背后不知是怎样的龙潭虎穴,我若贸然被传过去,怕是凶多吉少!”他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在心底默默盘算着,若是此番被传送,将会落入怎样的险地,又该如何在绝境之中寻得生机、保得自身周全。
可那吸力却仿若洪荒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吞天噬地,岂是这般轻易便能摆脱得了的?他的身形不过微微一顿,便继续不受控制地被拽向前去,眼瞅着就要与石台来个“亲密接触”,生死未知的传送之旅,似乎已避无可避。此刻,他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绝望,却仍咬着牙,在心底祈祷着上苍能垂怜一二,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定要牢牢抓住,绝不让命运的洪流将自己彻底吞噬。然而,思绪还未及细细铺展,“嗖”的一声,他整个人便被石台吞没,眼前光芒一闪,周遭景致瞬间变幻,只余下那空荡荡的石台,依旧静静伫立在原地,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