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你什么都不懂,那就不用你了,我自己来吧。”
姜柏似是懒得多解释,他不再让张延动手,自个儿卖力的捧起骨灰,连同草木灰一同装进了瓦罐之中。
在做完这些后,姜柏把手伸向张延,努嘴指示道:“从这儿,撕下来。”
“撕?撕什么?”
张延更困惑了,完全听不懂姜柏这话中的意思。
“当然是皮,快些吧,随手一搓就能搓下来。切记,你的手不能碰到那些灰。”
姜柏变得不耐烦,催促着让张延尽快动作。
到了这时,即便再不理解,张延也明白姜柏早在之前就做好了防护。
只是,把皮撕下来?需要用这种恐怖的描述吗?
感受到姜柏那不耐烦的眼神,张延不再拖沓,伸手抓住姜柏的手腕,上下搓动了几下。
仅是瞬间的功夫,一层皮便被剥离而起,而紧随而来的是姜柏那冷冰冰的体温,甚至还有些许的僵硬。
一边剥离着那层被揭起的皮,张延一边好奇的问道:“姜柏,你的身体没事吧?这么冷冰冰的,要不要先去歇会儿?”
“呵。”
姜柏轻笑一声,他眼神戏谑的继续道:“朋友,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你不是此道中人,不明白此事的处理流程。而稍有不慎,害的不仅仅是你我,还有这村子中的所有村民。天地因果最是棘手麻烦,你把我背到了这儿,接受了村民们的救助,这不仅是因,也是缘,那么你我若处理不好这儿的事情,所要面对的果……”
“总之,要尽快些结束,再尽快些离开。”
姜柏絮叨了一阵,而他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朦胧,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整个人格外的失落。
因果,张延倒是明白词汇所表达的意思,但对于姜柏的阐述,张延持不同的见解。
但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张延也没心思去了解姜柏那不为人知的过往,他卖力的处理着从姜柏手腕处剥离出来的皮,很快一副如手套的人皮被完整的剥离了下来。
接着便是另一只手。
将姜柏两只手的人皮剥下,姜柏让张延将其丢进瓦罐内,然后他起身去捡起一把稻草,在手中搓了几下,没几下一根草绳完成。
接连搓了几根草绳后,姜柏用草绳套在瓦罐的罐口,留出空隙用木棍穿过,对张延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去搬抬瓦罐。
瓦罐不大,按理来说其重量也用不着两个人去搬抬,可事儿怪就怪在了这儿,明明姜柏一人就可完成的事儿,偏要两人去架着。
当张延按照姜柏所说,端着另一头架起,那沉实的重量险些让张延没缓过气来,就好似两人去抬一块千斤重的石碑。
“别叨叨了,快点干活。”
姜柏似是看穿了张延的想法,催促了一声,蹲下身子将木棍扛上了肩头。
这种事儿张延已有多年没做过了,他扫了眼姜柏的动作,尽快仿照。但瓦罐太小太矮,且姜柏那一端扛上肩头后,他这端就无法安然的将木棍扛上肩头。一来二去的,张延没辙了,望向姜柏,让其出出主意。
姜柏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肩头的木棍,让张延先扛上肩头,然后他挤缩着身体,轻巧自然的将木棍扛上肩头,随之发出齐心协力的号角,只听得咯吱咯吱几声,那只瓦罐被抬了起来。
木棍的承重能力似是不够,那压弯之处发出清脆的劈裂声音,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姜柏让张延走在前头,他在后面步伐紧逼的向前走,几乎可以说是在推着张延往前走。而本就沉实的重量,再加上危危可及的现状,张延都怀疑姜柏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丝毫不考虑其他。
不过两人也算是幸运,直至抬着放进了棺材,木棍都没有发生断裂。而在放下瓦罐后,张延更是重重的长呼一口气,模样看起来格外疲惫。
“别急着歇息,先和我将这棺材送回去。”
姜柏见张延要去到旁边歇息,催促起来,并动手将棺材盖板搬运着合上。
“送回去?
送哪儿去?”
张延一屁股坐下歇息,又不解的望向姜柏。
目前来说,谁也不知这棺材的来历,姜柏之前也没有透露过半点儿内幕。如今听到他这番话,张延心底泛起了嘀咕。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知道这般细致且丰富的事儿?就像是个百事通。
“大山!送到,大山中!”
姜柏合上棺材后,目光深邃的看向远处的大山,本就神秘的来历,此刻蒙上了一层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