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请你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讲给我听。”
吴文萱慢慢从见到董令其的时间段回忆道:“昨天,董局来监狱里跟我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让我换了衣服还捆住我的双手就带到了那个废车场,然后我看到了老胡,隔着车窗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吴文萱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双手紧紧攥着白色的被单,整个人缩起来,“老胡朝着董令其走过来…然后!然后下一秒董令其就杀了老胡,老胡死了,董令其就把我从车里拉出来,用枪指着我的脑袋,威胁陆离杀了池震。”
李力行问:“董令其为什么一定要陆离杀了池震,你知道吗?”
吴文萱仔细想了想董令其说的话缓缓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董令其一直说你们这些杀人犯,像你们这样的杀人犯就地枪毙都不为过。”
李力行诱导道:“谁是杀人犯?”
吴文萱看着李力行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我。”
李力行继续问:“还有谁?”
“我不知道。”
李力行双手合十状态放松道:“那我们来说说你的案子吧。”
在吴文萱的病房中逗留了多一些的时间,但也将陆离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吴文萱相当配合的态度也让李力行有点起疑,他走到陆离的病房前阻止警员开门,透过那扇玻璃窗观察陆离。
陆离伤的也很重早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李力行也就离开了。
皇家警署到桦城刑侦局第一时间全面接管董令其的案子,不让桦城刑侦局的任何在编警员插手这件案子,调查期间任何桦城刑侦局在编警员都要接受李力行的询问,他有绝对的调职、停职的权力。
雷厉风行的手段让董令其所布置的后手都措不及防,有些消息没来得及传送出去就被截下来,有几段通话和签字盖章都能够定下董令其贿赂和泄露机密的罪名了,最重要是张局的死因,如果这条罪名定下来,那池震就能翻案。
相比起董令其的罪行,李力行觉得池震的罪名完全不值一提,若是他在场,他估计也会给董令其一个爆头,李力行迅速就整理了材料捆了一群人如实向上级反映情况,就这三天,整个桦城刑侦局空了一半,池震在庭辩上凭借巧舌如簧的口才给自己争取了保释,陆离在监察部的再三提审下与李力行查出的证据链相吻合,属于被人威胁且没有任何伤害人质的实质行为,立即释放,但不能再接触有关董令其的案子,皇家警署将整件案子的证物和人证都交了上去,张局和楚刀也终于沉冤得雪,结案那天,陆离跑出医院去看了师长和兄弟,那天,暴雨如注般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冲击着新生的嫩叶,陆离一个人站在张局和楚刀的墓碑前,没有撑伞。雨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顺着他的头发流淌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任凭雨幕将他笼罩。
陆离抹了把挂满水珠的脸,眼神坚定地说:“师傅,楚刀,案子重审了,你们的真相不会被遮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