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一行人捧着茶杯等了半个多小时,张大佛爷才带着张日山从门外匆匆赶来,接披风、脱手套一气呵成。
然后大步迈过来,坐到主位上笑道:“要是没记错,今日早晨咱们才见过,莫非二爷已经找到了线索?”
张启山说话的声音没带一点喘,实在看不出他是接完电话之后立刻从办公室坐车回来的,就是为了在工作日的下午招待突然到访的二月红等人。
更让他意外的是,早上那个冲着自己耀武扬威的姑娘也会跟来,他还以为,姑娘家,在泼完人之后,重新见到那个人,总该有些愧疚的。
没想到,这姑娘也是个能成大事的料子,如今坐在她家沙发上,双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的缀着热茶,看起来实在自得得很啊。
见自己看她,还能睁着她迷茫的大眼睛瞪过来,好像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她一样,一根毛茸茸的大大的五股辫垂在她耳边,显得整个人更乖巧无辜了。
这反倒让张启山感觉有点不适的伸了伸脖子,总觉得衣领上还残留着水渍,哪怕他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了。
月初又低下头喝了一口水,假装发现张启山的目光之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的不是自己一样。
张日山就站在张启山身后,虽然垂着眼,但不妨碍他将月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于是他的嘴角很轻微的翘了翘。
好像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之后,这个印象就很难改变,哪怕只是喝水,也感觉是不是她杯子里的就特别甜一样。
不过这当然也可能不是张日山的错觉,因为月初有时候会往热水里掺点白糖,她觉得反而比蜂蜜更顺口,要是能再放几颗蜜枣,那就更好了。
虽然她不常这样麻烦别人,但喝点甜的就是能让人的心情更加平静,这是月初多年来的习惯了。
而张启山家的管家又是一位类似红府管家的老人,柔和了眉眼之后还带着慈祥的感觉,只要月初歪歪头、再甜甜的笑一笑,家里同样有小孙女的老人就会笑呵呵的满足她微不足道的愿望。
二月红没理会张启山的明知故问,离泼水事件还没过去几小时,张启山担心他们过来找事也是正常的。
“水蝗的线索还没找到,只是我们想先来看看那些害人的虫子。
况且,我们的老本行也不是查案的,当然是先开棺看看情况,更加保险。
总要知道水蝗为什么要把那么多人送进墓里的,若是为财,照着水蝗的个性,不可能这么久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填了十几条人命进去,倘若连块大洋都没摸出来,那他是真不用在九门混了。
但是灵芽镇古墓里的情况陈皮也和我说了,里面不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墓,若不是为财,我就怕水蝗背后还藏着一个真凶。”
张启山恍然大悟般笑道:
“这自然没问题,还得多谢二爷如此费心,只是,王小姐也要参与开棺吗?”
月初放下空空的杯子,笑着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们还没开棺啊,为什么?是害怕吗,看起来,张家的本事还没学到家啊。”
虽然张家那群老封建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但张家人既然能培养出一个小哥,那底蕴还是丰厚的。
张启山他们比不过小哥虽然是件正常的事,但是不妨碍月初用这件事来恶心张家的两位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