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月初是被外面拆帐篷和生火做饭的声音吵醒的。
她真是无法想象,昨天这一堆人里,除了少数几个没喝醉的,其余的人看起来都是醉醺醺的,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早醒来还能爬起来的。
月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很好,六点半,至少天已经亮了。
“王小姐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月初叼着一次性牙刷来到一片空地上,紧接着阿宁就蹲到了自己身边。
她有些惊讶阿宁会起的那么晚,在她的感觉里,好像阿宁是那种倔强的、非常会以身作则的领导。
大概因为她女人的身份,阿宁对她自己的要求还会更高,就算是在长白山阿宁被他们挟持的时候,这人做事也很有条理,时刻准备着反击作战。
倒是少见阿宁有这么懒散的时候,竟然醒的比队里的人还迟。
“还不错,你这嗓子就这样恢复不了了吗?”
因为不知道阿宁突然搭话的目的,月初就勉强把阿宁的话当作关心,当下也不端着架子,虽然她说的话有戳人伤口的嫌疑,但这还真就是自己想不通的问题。
月初借着漱口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阿宁的头顶,一般人的红蓝血条是相等的。
上次她看见阿宁的时候,这人最后有一小节血条是空着的,就是人带伤在身的样子。
本来以为这次再见,要是她的嗓子不恢复,头顶的血条会像小哥的蓝条一样,后半节变灰,没想到,是血条直接变短了一小格。
也就是说这伤口不能恢复、还影响到了阿宁血条的长短……只是声带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她于是又想到了小哥,这人之后不久会跑到陨玉里面去,出来后会再一次失忆,但小哥头顶的蓝条还没补完。
她本来是打算守在陨玉外面,等小哥一回来就给他嘴里灌蓝药,直到把蓝条灌满,但现在看见了阿宁的血条之后,她有点犹豫了。
陨玉对人的伤害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万一小哥的蓝条直接变短了怎么办,她的红蓝药没有增长红蓝条的作用啊。
“医生检查是声带受损,靠现在的医疗条件是很难恢复了……”
“月初,你们聊什么呢?”
阿宁的话还没讲完,无邪就拿着矿泉水瓶挤到他们中间了。
月初还没想好把阿宁的声带重新割开放血、看血条能不能重新增长的计划可不可行,就被睡得呆毛乱翘的无邪吸引了视线。
“你昨天倒是睡得很香啊。”
月初没想到今天起得比自己迟的人那么多,笑着看向无邪的头顶调侃他。
“嘿嘿,喝了点酒,前半夜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半夜或许又睡得有点熟吧,今天差点起不来,头发也乱糟糟的。”
无邪有些苦恼的用手理了理头发,心里倒不十分在意,他出来前照过镜子了,虽然是有些乱,但多亏了父母给的一张好脸,看起来并不邋遢。
“别搞了,刷你的牙吧,越弄越乱。”
月初笑了一下,拧开无邪带来的矿泉水,倒了一些在自己手上,潮湿的手掌抚过他翘起来的头发,柔软但不安分的发丝重新变得服帖。
好吧,月初承认,这幅场景下的炸毛小狗还是挺可爱的,有种小时候玩芭比娃娃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