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呀。”
“陈怀信这人还挺好的。”
“居然没有对老六做什么。”
“只是将她养在后宫之中。”
姬长灵看着那鉴天镜的推演，声音带着些许惊讶的说道。
一般来说。
亡国之君。
都是会被极致羞辱的。
但是对于陈怀信来说。
只要是能够上了那名单的人，无论是臣子还是皇帝，他竟然都一视同仁！
“若是愿意归降的，他会不计前嫌的给他官复原职。”
“若是不愿投顺的，他也不会对其做什么，反而会让其回老家做富家翁。”
“假若六妹的身份不是那么尴尬，恐怕她都已经能够离开长安城了。”
“看来。”
“陈怀信的心胸。”
“也没诸公说得那么狭隘嘛。”
姬长灵将视线投向了先前声讨过陈怀信的众臣。
直到现在。
她们已经看明白了。
陈怀信这个人并非是冷血屠夫，对于那些有资格投降的大臣，他还是相当的友善和蔼的。
只是。
在这个大殿里。
有资格投降的大臣并不多。
那些听到了姬长灵话语的臣子，脸色也是变得十分的难看。
只有平卢节度使能够满心舒坦的放声大笑：“的确，正如二公主殿下所言，不少大臣哪怕不愿归顺，陈怀信也会好好的将其送走，而像我这样的，更是能够身居高位！”
“哼！你不过是投降得最快的罢了！这等耻辱之事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哈哈哈！是耻辱还是羡慕嫉妒，你自己心里有数！”
“没有半点傲骨的武将！吾辈视与你同殿为耻！”
“那你完全可以辞官还乡嘛！你又不走！又说与我同殿为耻，你们文官这说一套做一套的，真是让我感受到读书人的风骨了！”
“……”
平卢节度使跟那些个文官再次吵了起来。
姬清珞神色一冷，本想让他们安静下来。
然而。
陈怀信那最后的话语。
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让皇帝彻底消失于历史之中？”
“陈怀信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在场的众人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
陈怀信还是那个处在冤句县外村子里的反贼，那他们倒是会将这句话，视作陈怀信想要推翻承国。
可是现在。
陈怀信已经成功推翻承国了！
未来的他也成为了煜国的开国皇帝！
在这种情况下。
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陈怀信……他的脑子出问题了吧？！”
这是许多人心中的第一反应。
自己就是皇帝，却说着想要让皇帝消散于历史中！
他这是已经杀世家杀疯了，准备将这天下最大的世家，也就是他自己给杀掉？！
许多人的脸上满是困惑。
姬清珞的眉头也是皱着。
不过。
她所思索的，却是那一句条件还不成熟！
“也就是说。”
“在陈怀信看来。”
“只要条件成熟了。”
“皇帝……也可以不用存在？！”
姬清珞万分不解。
哪怕是在三百年前，仙人尚且在世，而世间的王朝之中，依然存在有皇帝，这可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没有皇帝的王朝……那不是会直接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