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
许志沛瞥了王旅长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青年军悍不畏死这句话，今日算是见识过了，”
“如今各家军阀手下，能顶着炮火发起防御反击的，可都是精锐之师……”
指挥部内气氛有些沉重。
短短一个小时，直军第一、第二梯队已伤亡惨重。
许志沛摆了摆手，示意一帮参谋离开。
等人离开，
许志沛身体前倾，低声说道：
“承兵兄，淄青军发起猛攻，张将军被拖在东线进退不得，
惠县后方青年军也即将赶来，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
原本以为两万打三千，优势在我。
现如今才明白人家青年军敢直插惠县当钉子，确实有几分本事。
许志沛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王旅长。
王承兵目光闪烁，明白许旅长的意思。
打不过，面对即将到来的合围，尽早撤离还有一线生机。
作为曹大帅手下的小军头，两人手里的部队要是打光了，以后也别想再有富贵。
只要手里有兵，撤了顶多挨顿骂，只是要苦了被淄青军缠住的张富来……
沉默片刻，
王承兵打开怀表，缓缓开口：
“青年军火炮攻击时间逐渐拉大，这证明他们炮弹即将打光，
现在撤太早了，在组织两轮进攻，回去咱们也好跟大帅有个交代，若是进攻再次失利……”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失利就尽快撤离，死道友不死贫道。
许旅长胸口顶着指挥桌，低声私语：
“承兵兄，待会儿我提前给王淮庆和娄磐透露下风声，回去以后大帅也法不责众。”
…
【直军第三梯队前】
前线溃兵灰头土脸，不少身上还带着伤。
一群人神色凄然，跌跌撞撞向后方跑去。
“不准退！后退者死！”督战队精锐举起驳壳枪，厉声呵斥。
退路被堵，
前线溃兵们神情慌张，人群隐隐有些躁动……
砰砰砰！
枪声响起，督战队毫不犹豫开枪打死三名溃兵！（注4）
尸体扑通倒在地上，脑部枪口血流潺潺。
原本躁动的溃兵们，犹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立即清醒过来。
咔咔～督战队身旁几挺重机枪转动枪口。
溃兵们恢复清醒，面对旅帅嫡系的督战队精锐，神色无奈又麻木。
“后退者军法处置！”
旅部督战队精锐士兵眼神冰冷，沉声命令道：
“重新组织阵线！”
“还打？这他妈怎么打？！”负责第二梯队的直军营长，大步上前，对督战队破口大骂：
“你们也看到对面青年军有多凶悍！”
“老子自打从小站（注5）跟着大帅，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猛的火力！”
“旅长说这是一个团？这他妈机枪比我们三个旅加起来都多！你小子告诉老子怎么打？！”
原本气势汹汹的督战队，面对大帅老兄弟的质问，也不敢硬顶。
“高营长，跟我来”，督战队军官摆头示意。
“营座威武！”溃兵们喜不自胜。
众人期待的望着自家营长背影，满心都是想尽快逃离这片血腥绞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