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捂着疼痛的胸口,侧目看着林子安,“你走吧。”
林子安看到了林晚棠的难受,抿着唇,决定再次开口,“阿姐,父亲如今不管院子里的事,可祖母已经知道了,你再不去诊治,祖母一定会发落你。就算三殿下能护着你,也不能忤逆了祖母,真的要闹到如此境地吗?阿姐,不论母亲对你如何,就看在我们能被祖母庇佑的份上,你也该去看看吧。”
林晚棠心中寒凉,林子安的确是自幼被祖母庇护,可自己,祖母是完全没管过的。
“子安,你也知道血浓于水的道理,怎么就指认楚佩芳这个继母,而完全不顾亲生母亲呢?我不怕祖母发落,不怕别人指摘,可你说得话,句句让我寒心。从小到大,我有哪里亏欠过你?还是你觉得,我会罔顾人命?为什么你连解释都不肯听,和他们一样,只顾着来指责我。子安,香草这么小的年纪,差点被林玉棠打死,你可曾问过一句?当日,你受刑,楚佩芳除了送你假人参,可真关心过你的伤情?林玉棠如今不过是打三十杖,还能有你当日伤得重么?我今日没有用跑过药水的棍子打她,已经是从轻发落了。楚佩芳的胎像不稳,又不是我做了手脚,林玉棠更是自己作死,与我何干?我做错了什么,就必须要为他们负责?”
林子安看到林晚棠眼中含泪,心中亦是难过不已,“阿姐,我,我明白的。但是,你今日若是不去,我,我也会被祖母责罚。你就当是为了我,走这一趟,可好?”
林晚棠见林子安支支吾吾,估计是祖母强行要求他,保证带自己过去,终归是不想子安为难,林晚棠点了点头,“罢了,我随你去看看就是。”
“晚棠。”陌寒惊叫出声,这小王八林子安,最会让她姐姐为难。
林晚棠抱起香草,将她放到椅子上,“香草乖乖陪陌寒哥哥用膳,我去去就来。”
陌寒拉住林晚棠的手,“用过膳再去,他们自己作孽,还要惹得别人烦心。”
林晚棠看了看林子安,见他脸上有愧疚之色,心中舒服了一些,“先过去吧,不然也不安生,”
林晚棠不再迟疑,带着竹影和林子安一同走出院子。
“阿姐,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阿姐,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你。”
林晚棠不去看他,叹了一口气,“我不在意那些,我在意的,是你第一时间不是帮着我,而是和他们一样想我。子安,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么?为了一时气恼,残害人命?”
“阿姐,我,我一直都是信你的,只是,你的确没去给母亲诊治,也责罚了林玉棠。”
“好啊,子安,你再好好看看吧,左右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只能指望着,你自己能够看清楚了。”
林晚棠不再说话,直到走进楚佩芳的院子,林子安本不想进去,虽然是母亲,可父亲没在,应该要避讳。但是林晚棠抓住了他的手腕,拖着他走了进去。
楚佩芳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了,虚弱的靠在床头,见两人进来,马上坐直了身子。
“晚棠啊,你总算来了,有没有去看过玉棠?”
林晚棠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杖责的时候,就已经让玉棠妹妹含着人参了,没事的。子安不放心您,让我先过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