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高耸的孤峰之上。
申屠羽踌躇了半晌，瞥了眼张显灵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襟，忍不住问道：“你刚才，究竟干嘛去了？”
冷风呼啸，掀起漫天尘埃飘零。
张显灵表情镇定，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杀人了。”
闻言。
申屠羽浑身一颤，立马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
但听张显灵亲口承认之后，他依旧还是感到有些胆寒。
“算算时间，『君子堂』年轻一辈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那帮老东西的内讧也该有个结果了才对。”
眯起双眼。
丝毫不在意一旁申屠羽的惊愕，张显灵托起下巴，俯瞰向一望无际的沙漠。
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妖族嚎叫外，却是安静到让人有些瘆得慌。
正如张显灵所料。
如今的『君子堂』可谓是千疮百孔，已然被自己人玩得分崩离析。
上百人的年轻一辈，只有十几人还在苟延残喘地四处躲藏。
他们之中，大部分还都是没有实力的杂役外门弟子。
至于宗门长老。
则是被司徒忠一人尽数斩杀，道统传承几乎断绝。
“老东西如今已是孤家寡人，一定在四处寻找我等的踪迹，再磨一磨他的耐性，待会儿就该收网了。”
“师兄，小弟不明白......”
依旧被蒙在鼓中。
申屠羽表情不解，苦笑着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到底在谋划啥？”
长叹了一口气。
张显灵耷拉下眼皮，无奈地瞧了眼身旁憨厚的队友。
眼看大局已定，终究是将一切和盘托出。
慢条斯理地将『君子堂』表里不一的罪恶真相，一股脑全都告诉了对方。
“什，什么......”
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申屠羽一阵后怕，嘴唇颤抖道：“师兄的意思是，掌教和诸位长老之所以培养咱们，就是为了拿咱们来炼丹延寿？！”
“不然呢，难不成还真是为了让咱们接手君子堂这个烂摊子？”
撇了撇嘴。
张显灵目光深邃，开口道：“难道你就没发现，宗门中除了长辈之外，其他弟子几乎全都是和咱们同一批入门的那帮人嘛。”
“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宗门，却没有中坚力量......”
闭上双眼。
张显灵双手一摊，沉吟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以往的那些门人都被老家伙们坑害，成了他们用来延年益寿的补品。”
闻言。
申屠羽忍不住一哆嗦。
尤其是回想起以往的种种经历，瞬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立马理清了前因后果。
申屠羽后怕至极，胆战心惊地问道：“师兄，那现如今......”
“放宽心，危机基本解除。”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张显灵轻描淡写道：“老子略施小计，就让那帮老不死的内斗了起来，其他人的死活我可管不着，至少咱们现阶段是安全的。”
先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紧接着看准时机釜底抽薪。
张显灵深谙人性的卑劣。
一套骚操作下来，愣是搞得君子堂的一众长辈相互猜忌厮杀，却是解决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显灵——！”
冷不防的。
荒凉的沙漠中，突然传来了一道高亢的呼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