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师姐吸干半妖血肉而变胖的时候,
周牧就猜到了。
天香阁被屠灭的事情......恐怕就是大师姐,甚至是四位师兄师姐一起干的了。
嗯,小师姐估计在旁边喊喊加油。
不然无法解释大师姐胖了一倍的事儿......要知道,吸干刚才那七头半妖,大师姐也只是胖了一点点而已啊!
胖一倍,大师姐这得吸了多少半妖?
是因为陈胖子所说的那件事情吗?
几天前,陈胖子便说过,四位师兄师姐打上门去了,起因似乎是小师姐的母亲被打断了腿......
原来是打上天香阁的门去了。
难怪九天才回来,估计拔除东区天香阁的各处产业,花了不少功夫。
“大师姐,咱们现在去哪?”
“跟我走就行,不用坐车辇,晚点再回来。”
“好的,大师姐。”
………………
十七座府邸,十一个小时。
从早上九点一直到晚上八点,周牧跟着大师姐走了十七处座府邸。
没错,是‘府邸’,是那种青墙玉瓦的府邸,门前都立着朱红大柱,府邸内绿树红花,院落亭台,极为广袤。
每至一处,大师姐便叩门三声,
而后那府邸就大开门户,仆从侍女如云,分立在两旁,府邸的主人笑脸相迎,大师姐也只是陪饮一杯茶,丢下一句话,便带着周牧离了去。
“这是我家小师弟,叫做周牧,记住。”
“周小兄弟仪表堂堂。”
每座府邸的主人都会重重的握一握周牧的手。
直到走完最后一座府,回到北七街,重新坐在黑木辇上,周牧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大师姐,他们是.....”
“半妖势力飞扬跋扈,我们‘人族’虽然是食粮,是待出栏的牲口,但也总会有拔尖者。”
大师姐平静道:
“方才带你走过的十七座府邸,见过的十七人,个个都是大药层面的宗师,也是一处势力的主人。”
顿了顿,她继续道:
“譬如那看着三四十岁,眼眸盈盈的妇人,在北区有三十余处药铺,又譬如那戴着毡帽的老头,养着上百位壮体扈从,个个配甲背弩持火器,是那条黑巷的拥有者。”
周牧懵逼的眨了眨眼。
大师姐继续道:
“带你走过这一趟,自明天起,整座北区七成的药铺、商屋、酒楼等,都将视你为贵客,所有大小势力都会将你重点标注。”
“你的画像和照片会被很多人传阅,为的就是防止各家的纨绔子弟得罪了你。”
“你的名字,会被记住,会被牢牢的记住。”
说话间,端坐在大辇上的虞美人拍了拍浑身杂色毛发、叫做乌图的巨犬,平和道:
“凡你所欲行之事,在这里,在北区,所有非半妖执掌的势力都会鼎力支持......至少不会从中作梗。”
周牧沉默的听着,有些恍惚,彻底明白了大师姐的意思。
便是小师姐说过的那句话,在‘人’中站到最上层,便不会将精力耗费在与‘人’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之上,
便不会为了谋求富贵而费却精神。
自己已然是‘富贵’了。
许久。
周牧轻吐浊气:
“大师姐,您真的是大武夫吗?”
“我是。”
“可那些大药宗师,怎的都对您.....这么客气?”
大师姐惬意的瘫靠在大辇上,指了指已然闭上大门的、叫做‘食舍’的酒楼:
“这里发生的事情,早在我们抵达第一处宗师府邸前,就已然传遍了整个北区。”
“我的确只是大武夫,但能逆伐宗师的大武夫也不是没有过。”
“再加上我、你背后的师父,他们尊敬我是理所应当的。”
顿了顿,大师姐摸了摸肚子,咂咂嘴,遗憾道:
“可惜,弄火堂没有继续来找麻烦啊......”
周牧晃了晃脑袋,忍不住再问道:
“对了大师姐,我听说,一旦跨入大药层面,不是,不是会很危险吗?”
“对啊。”
大师姐颔首道:
“你方才见到的十七人,都上了一张名单。”
“大师姐,什么名单?”
“上等食材名单。”
大师姐平静道:
“等内城有大人物起性,又或者某位大妖的嫡子祝寿时,名单中随机一人就会被送去内城,或蒸或煮或全烤,成为某个宴席上的大菜。”
周牧眼皮狠狠跳了跳,想到了今天那个温婉女子被分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