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着早饭,韩天问:“书安,你今天有何打算?”
“嗯——伯父,我还没有想过。因为您和我干佬儿的事儿,我心里一直不痛快,就没心思想这个。您有什么安排,小侄必定遵命。”
“你闲着也是闲着,整天闷在客栈里也不是个事儿。不若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走一走,看看能否找到那个假徐良。徐良的官司还没有定论,那个假徐良应该还没有离开京城。”
“嗯——伯父,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您不跟侄儿一起吗?”
“我的目标比较大,如果在京城大街小巷乱转,很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只能你一个人去找。”
房书安对韩天这话不是太明白,但也没有深问,晃着大头道:“嗯——那您老在客栈中疗毒,顺便等我的信儿,我去找一找。我就不信了,肯定能打到那个该死的假徐良!”
“你打算怎么找?”
“嗯——我打算一条条街道转,看能不能碰上。伯父,莫非您有什么妙计?”
“算不上什么妙计,不过是个想法。你可以多注意庵观寺庙和客栈食肆。”
“江湖人比较喜欢在庵观寺庙藏身,这一点你自己也清楚。”
“另外,假徐良如果藏身在某个隐秘的地方一直不出来,自然谁都没办法,一但出来,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饭馆食肆,尤其是稍微隐蔽一点儿的饭馆。”
“虽然京城人口众多,但假徐良的白眉毛也特别显眼,看到的人比较容易记住。你可以找客栈食肆的伙计和掌柜打听有白眉毛的人。”
“但你要多加注意,万一被假徐良发觉了,你这条小命,也不易保全。”
“嗯——还得说是我伯父,您这个招就是高。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都敞亮了一大半儿。我肯定能找到这个王八糕子。”
十日之后,已至十二月初三,天寒地冻,银装素裹。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
房门蓦地一开,房书安闯了进来,冻得脸色铁青,两手通红,吐出一团团白气。
韩天早知道他快回来了,已经让伙计准备了一桌菜,热了两壶酒:“书安回来了,来,喝两碗酒暖一暖。”
“嗯——多谢伯父。”
房书安确实冻坏了,抢上两步,接过酒碗咕嘟咕嘟灌进肚子里,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待房书安坐下,韩天又递给房书安一只手炉,让他抱着暖一暖手。
“今天可有收获?”
“嗯——今天又发现一处假徐良去过的饭馆。这小子太小心了,从来不去同一家馆子。”
“这也正常。他做下了这样的案子,对手又是开封府的差官,怎敢不小心呢。”
“来!喝酒,吃菜!吃饱喝足之后,我再给你参谋参谋。”
“因为一些原因,我明天要暂时离开京城。”
房书安搛起一块猪头肉刚伸到嘴边,闻听此言不禁一哆嗦,猪头肉掉在了桌上。
顾不得管那块肉,房书安急忙问:“嗯——伯父,你要去哪里?你要是走了,等我发现了那个假徐良,要是打不过他,可怎么办?”
“不要害怕。开封府还有这么多的兄弟们,抓那个假徐良,应该绰绰有余。另外,我也不走远,就在城北的黄河岸边,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到那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