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绝望笼罩在院子里头,众人都觉得极为难受。
倒并不是因为脸面被反复拍打的疼痛让他们难受,让他们难受的是,把庄承当成仇敌,恨不得让庄承去死的人,把他们当成了蝼蚁,看不起他们。
这样的人,会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一想到这些天的提心吊胆,换来的却是死路一条,庄家众人都恐惧得不行。
是的,恐惧。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根本没有不甘和愤怒。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对方匹敌。
沉默片刻,大房的徐氏哭着喊了一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大郎二郎三郎还这么小,我不想死啊!”
程氏也红了眼眶,眼里有泪在打转儿,她也想哭了。
大人们一这样,孩子们自是跟着哭了起来。
这几天这些天以来的担惊受怕,早就让他们变得极为敏感,这会儿一旦有人挑起他们的情绪,他们就控制不住了。
院子里顿时闹成一片。
庄宁额头跳了跳,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暴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一向以清俊书生的面貌示人,对家里人也是和和气气的,少有这种威严的时刻。
是以,众人都吓到了。
等反应过来,徐氏立刻抹了抹眼泪,在这个家里头,这位小叔子说话比公公婆婆还要管用,她可不敢得罪了他去。
哭声稍微安静一些,庄老头看向了儿子:“老三,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
庄宁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庄老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错愕,显然是没料到他这个回答。
“爹,我们的身份地位和人家的身份地位根本不能比,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能仰仗的,就是脑子。
但身份地位和权利带来的这些东西,却是他目前无法跨越的鸿沟。
庄锐抖着声音开口,“没办法的话,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要……”
要字他说了半天,都没敢把后面那个字说出来,不过众人都已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要等死了?
“不会,这个你们放心。”
回答的人是庄宁。
庄思思也赞成地点头:“这些人不会把我们杀了的。”
“思思,你怎么知道?你们怎么知道?”
庄宁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然后道:“原因很简单,如果他们要杀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这么多人去,只为带回我们几个人。”
对于这些大家族的人而言,杀人又怎么样?找个借口,一切都可以糊弄过去。
何况他们那会儿的身份,可是安州府的逃犯。
再是光明正大的理由不过了。
庄思思也道:“没错,他们要杀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况且,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点?”
忘了一个点?
什么点?
众人都在思索。
庄思思:“当初那人刚见到我们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众人回想半天,最后庄老头一拍大腿,“我们对他们还有用。”
“对,我们对他们还有用,而且还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