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院判,也就是当今大梁朝的太医院院首,正是安大夫的首徒。
“他在京中为圣上分忧,这等小事,老夫自是不好耽搁他时间。”
言下之意,这事情他没跟范院判说过,但他这可是为了圣上,怪不到他头上。
孙喜笑着说了两句,这才拿着方子领着人,大摇大摆离开了。
这一遭之后的没两天,肖芙娘就收到消息,天使回京了。
这消息对于北疆军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无关痛痒。
不管天使在不在,他们都是过着最平常的日子,没有半点区别。
但在安大夫和庄承一众人眼里,算是送走了个大麻烦。
孙喜作为天子的身边人,出来一趟就等于是天子的眼睛和耳朵,在此次天使使团之中地位极高,比之礼部的那几位官员还要高。
在军中,不管是什么地方,什么行动,他都有权利观看。
这对于庄承他们来说就难受了,就跟伺候个祖宗一样。
人一走,连安大夫都松了一口气,趁着下午军医帐中没人,还给肖芙娘也放了个假。
“回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原本肖芙娘作为庄承的妻子,来到军中之后,自是什么也不用干的。
但她来到的第二天,孙喜就来了,这没办法,哪怕是逢场作戏,她都得硬上。
肖芙娘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但她看安大夫也是真累了,就应了一声回主帐了。
主帐那边,和前几天紧张的氛围也不同了,还有两人在门口说笑。
肖芙娘一下认出来,这是浣竹和庄承身边的一个亲兵。
名字好像是叫惊墨,据说是庄承在军中很得用的人。
“夫……肖大夫,您来了。”
肖芙娘点了点头:“庄承在里面?”
浣竹立刻上前掀开帘子:“在,将军早就吩咐过,若是肖大夫过来,可随时进去,肖大夫请。”
踏步而入,帐子中,庄承盘坐案前,手里拿着笔,像是在处理公务。
见到是肖芙娘,他放下手里的笔,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柔色。
“来了?这几日过得可好?”
“挺好的,你这边呢?”
“尚可。”
说是尚可,但看庄承的脸色,很显然应付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好差事。
“伤好全乎了?”
这几天因为主帐这边有孙喜和礼部官员等人在,肖芙娘根本就没来看过庄承的伤,都是安大夫看的。
本来她问这句话,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男人却点了点头。
“好得差不多了,你要看看吗?”
肖芙娘:……
想着来都来了,肖芙娘没拒绝,“那我看看吧!”
怎么说也是几个孩子的亲爹,她觉得回去之前,她有必要看庄承的伤势,这样回去后也好跟孩子们说说。
伤口处,原本因为挖箭羽而挖出的血肉还是缺失的。
整体看着还是狰狞,但上头很干净,显然最近没有挣裂,算是保养的还不错。
“挺好的,药得继续喝。”
“好。”
男人眼底满是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