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慎言。”
安大夫哼哼:“我都活到这把岁数上了,我还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他到底是没再说天使的坏话了。
两人继续手里的活计儿,这几天以来,肖芙娘跟安大夫很投缘,跟他说了不少自己的心得。
想到未来会发生在这里的疫情,肖芙娘索性这次直接跟安大夫说了,且和他说了一些消毒方法,防疫方法等等。
两人这会正做着给军中将士擦脸擦手的冻伤膏呢,就听外头一道奸细的笑声传来。
安大夫的手僵了僵,对着肖芙娘猛眨了眨眼。
肖芙娘神色微顿,而后只见有人掀开帐帘,冷风吹进来,帐子里瞬间一片凉意。
“安神医,咱家来看看你。”
进来了一个面无白须长相阴柔的男人,肖芙娘只看了一眼就匆匆低下头。
这太监比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要更阴柔些,不愧是真太监。
“哎哟哟,我当今早上喜鹊怎么在帐子外叫呢,原来是孙总管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别看安大夫背地里和肖芙娘吐槽起这孙总管不带停的,真见了人,脸上笑得和花一样灿烂。
饶是肖芙娘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还是刚刚的那个跟她吐槽的安大夫吗?
跟安大夫说了两句,孙喜又绕着做药膏的桌子走了两圈,最后停在了桌子跟前。
“这是个什么东西?”
“冻伤膏,北疆这天气太恶劣了,将士们天天被风吹日晒,这冻伤膏可以有效的防止他们冻伤皮肤。”
孙喜惊喜不已:“这可是那日你给小竹子用的那盒冻伤膏?”
安大夫心里哎哟一声,坏了,冲他来的。
不,冲他的冻伤膏来的。
脸上原本灿烂的笑脸瞬时就收敛了些,“是啊,咱们北疆天气严寒,没这东西将士们不好过啊。”
言下之意,你个老东西都在宫里头吃香的喝辣的了,难不成还想抢北疆将士们的东西不成?
“安神医说的是,不瞒你说,我今儿正是为了这冻伤膏过来的。”
“宫中的赵嫔娘娘那张脸最是娇嫩,近来很得圣上喜爱,唯一的心病,就是那手容易在冬日里冻伤。
宫中别的贵人们也都有此困扰,安神医您看,要不把方子给咱家写一份?咱家带回京中,也好在圣上跟前给您记上一功。”
图冻伤膏还不够,这还图上方子了?
安大夫脸上笑容一收,垮起个批脸,“这还真不行,孙总管,不是在下不乐意,而是这东西一个用不对,怕是要命啊!”
孙喜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安神医此言是何意?”
“就字面意思,孙总管您有所不知,这东西之所以能大量做,就是因为里头加了些北疆特有的药材。这药材因人而异,大部分人用了都会生红疹子。您说说,这能适用于贵人吗?”
孙喜面色一白,真要是会有这情况,那他别说功劳了,怕是命都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