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道长早有防备,暗中蓄势已久,见状引动剑诀,飞剑如蛟龙出海,将昙羽子缠住。他心思机敏,点点戳戳,专挑对方断臂处下手,昙羽子不得不凝神应对,施展「青鳞功」将飞剑击退。前后不过短短数息,穆元雄便回过气来,长笑一声,「先天一炁」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切断昙羽子退路,再度占据上风。出云道长趁势退下,以剑拄地,心中暗暗盘算,昙羽子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只不知栖凡观所藏「道书」在不在她手中,莫要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昙羽子左支右拙,困兽犹斗,始终未能冲出「先天一炁」的束缚,正焦虑之际,识海中老乞丐再度出言提点,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当下提气道:「申公子,申道友,有劳你出手相救,贫道愿随你而去,听凭处置!」
穆元雄闻言心中一凛,暗暗留了几分力,却听出云道长一声轻叱,飞剑腾空而起,星驰电掣击向花树丛中,剑光四射,戛然而灭,飞剑化作凡铁,断成数截,叮叮当当掉落在地。出云道长脸色骤变,以手扶胸,烦闷欲吐,踉踉跄跄退后数步,嘴唇微微蠕
动,欲言又止。穆元雄如芒刺在背,顾不得拿下昙羽子,收拢「先天一炁」,缓缓侧转身,举目望去,却见庭院中步出一人,作富家公子打扮,腰间系了一方玉佩,色作青白,隐隐有几分出尘之姿。
一出手便破去出云的飞剑,轻描淡写,犹如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穆元雄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哪里敢小觑他,正色道:「开元宗、腾上门、岐山谷三派在此捉拿邪祟余孽,替天行道,道友恰逢其会,何不稍待片刻,待老夫擒下此獠,再与道友细谈,可好?」
申元邛摇首道:「我与昙羽子道友有约在先,她既然愿随我去,还望阁下网开一面。」
穆元雄见他执意插手,心中狐疑不决,微一沉吟,权衡利弊得失,决定不与对方撕破脸,试探道:「不知道友与栖凡观芽因大师是否相识?」
申元邛道:「素无瓜葛,素未相识。此行只为昙羽子道友而来,与栖凡观不相干,个中缘由阁下无须多问,若不愿放手,你我大可做过一场。」
穆元雄嘴角微微抽搐,放眼望去,腾上门与岐山谷的掌门托故未到,来的都是些阿猫阿狗,出云师侄已经算是个中翘楚,彼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指望不上,他深吸一口气,稽首道:「既然申道友划下道来,老夫身为地主,自当奉陪,还请道友不吝指点——」
从始至终,穆元雄穆长老言谈颇为客气,一改
桀骜自大的秉性,不知何故,他对申元邛极为忌惮,仿佛有一股战栗从心底泛起,令他不寒而栗。众目睽睽之下,轻易放过昙羽子实在说不过去,倘若技不如人,逊色一筹,不得不退让……至于别人信不信,他反正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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