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猿 作品
第五十六节 一根骨头一滴血(第2页)
白毛尸犼不折不扣兑现了承诺,将师延獬从头到脚啃食干净,没有留下一根骨头一滴血,他终于如愿以偿,仰天大笑三声,精疲力尽,身躯一歪栽倒在地,鼾声如雷呼呼大睡。楼枯河摇了摇头,不去搭理他,自顾自吞噬血气,这是他应得的,谁叫白毛尸犼贪吃血食,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血气氤氲缠绕,渐次变稀薄,鲜血干涸,堆积如山的尸骸干瘪枯槁,楼枯河心满意足收了功法,踉踉跄跄有如醉酒,每一步都踩在棉花堆里,寻了个避风的草窠,钻入地下静静蛰伏,消化所得的血气。他不知契染是否远离,是否还留意他一举一动,不敢露出丝毫破绽,生怕被对方窥破真相,惹祸上身。
昊天的态度让他感到岌岌可危,对契染越发忌惮。
尘埃落定,死的死,亡的亡,待到十余日后,师延獬的手下一路寻到埋骨处,但见空山寂寂,尸骨堆积成冢,七零八落,兜底翻了一通,找不到师将军的遗骸,众人心中尚存一丝侥幸,漫山遍野到处唤了一回,无有回音,只得掩埋了尸骨,悻悻而去。
师延獬手下有一心腹,名为“叔于稷”,心思深沉,待众人走后,偷偷回转埋骨处,将尸骨重新掘出,花了无数工夫,一具具拼凑起来,不见师将军,又将方圆十里仔仔细细嗅了一遍,终于在一捧焦黑的灰烬中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然而掘地三尺,什么都没找到。
叔于稷知晓师延獬有一神通,以血气之火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非到山穷水尽之时,断不会行此险招,他几乎可以可定,师将军遇上前所未有的强敌,被迫施展保命之术,能否如愿逃脱,尚未可知。他犹不肯死心,踏遍南明山,到处打听消息,偶然听闻有人远远望见一头白毛尸犼,背负一人,跋山涉水投西南而去,顿时留上了心,一路追踪而去。
对方并不急于赶路,每隔十余日,便停驻歇脚,四处掳掠血食解馋充饥,除了白毛尸犼外,尚有一掘地蝼蛄,时不时冒出头来分享血食,似乎是相识的同伴。引发兽潮的正是白毛尸犼与蝼蛄怪,叔于稷猜想他们十有八九知晓师将军的下落,但尾随了一路,始终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