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德眼看着秦氏从原本的杀气腾腾突然变得慈爱和善,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只是容不得他多考虑,看着暂时相安无事的两人,一颗担心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于是他急急忙忙地出了书房,直奔赵大人的府邸。
眼瞅着沈正德已经离开,秦氏瞬间变了副面孔,冷眸微眯地上下扫视着沈初初,声音尖酸刻薄道,“沈初初,还真是好手段,在你父亲面前装巧卖乖,讨他欢心,哄得他晕头转向,但凡他一离开,就露出你的真面目来,顶撞犟嘴,我看你这幅做派都是随了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娘!”
“你不要以为平日里哄得你父亲偏心,这个家就由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过是个外室生的庶女,算起来给我的婷儿提鞋都不配,我告诉你,之前你出嫁的时候,老爷已经给过你田产铺子了,明日你生辰,别想着又从老爷手里骗什么田产铺子走,这个家的东西都是婷儿的,还有这安神珠……”
秦氏上前一把夺过沈初初手里的安神珠,眼神冷厉冰芒到似乎快要吃人一般,恶狠狠道,“你算什么东西,老爷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你也配用?你若是识趣的话,就等你父亲回来乖乖地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不然……就算是把这东西摔碎了,丢了喂狗,我也绝不让它落到你的手上!”
沈初初看着火冒三丈的秦氏,早已经习以为常,她又看了一眼秦氏手中的安神珠,想了想,朝着她道:“母亲若是喜欢的话,这安神珠便送给母亲吧,至于其他的田产铺子,我本来也没准备收下,这些本就是给文婷留着的,母亲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
秦氏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她是在讽刺挑衅自己,心里的怒火更浓,看着沈初初居然还想无视她的存在离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怒斥道,“站住!”
“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这么一言不发的就想离开,到底还有没有教养了,若是传扬出去,外人该怎么笑话我们沈家,居然培养出你这么一个没有礼数的女儿,你自己不在乎名声,我的婷儿还要成婚呢!”
提起这件事,秦氏更加恼恨,那群人都是奔着沈初初上门提亲,提亲的时候也一口一个请沈将军多多关照,他们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文婷才来的,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这份耻辱全都是沈初初带来的。
秦氏目光如凌厉地朝着沈初初射去,说出的话也越发的刻薄道,“既然今日你回来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咱们把话说明白了,你明日就年满十六了,不久之后又要成婚嫁给萧墨,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等你成婚那日出了沈家的大门,你就再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不管日后过得好与坏,都不要再回来了!”
秦氏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还有,我警告你,这次成婚别闹得像上一次一样,嫁过去半年就闹着要和离,这次你就是死也得死在萧府里,你根本就不知道,直到现在还有人戳我们沈家的脊梁骨,骂我们沈家不会教女儿,教出一个不能容忍的妒妇来……”
秦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从外面被推开的声音。
下一秒,沈文婷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地看着秦氏,快步走到沈初初的身边,抱住沈初初的胳膊为她鸣不平道,“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姐姐,那冯言负心无德,姐姐与他和离有什么错,难道女儿以后遇到这种人,为了一时的面子,也要吞下屈辱和恶心,委曲求全地忍着吗?”
“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昏话,呸呸呸,你以后一定要嫁个有才有德的夫婿,感情顺遂,相敬如宾的!”秦氏没想到沈文婷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她居然会为了沈初初说出这样一番话,立刻慌了神地呵斥她胡说八道。
真不知道这沈初初到底给他们父女俩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维护她。
沈文婷见母亲心中如此紧张自己,微微抿了抿唇,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歉意,却还是忍不住继续为沈初初说话,“母亲方才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还说出了沈家大门就和沈家没关系了,那还关心女儿婚后的日子做什么,反正等结婚之后,母亲也不打算要我这个女儿了!”
“你……”秦氏被她一番话气得胸口疼,抬手指着她半晌,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