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楠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看到青衣之后,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胳膊就开始嚎啕大哭。
青衣被他这副架势给吓坏了,连忙一把环住他,紧张地问道:“夫君,你这……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城里置办孩子的东西吗,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难不成是被打劫了?
青衣看着吴楠的样子,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她伸出手来,想要用尽力气将吴楠拉起来,却发现吴楠怎么也站不起来。
“夫君,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青衣吓得直接哭了出来,她一脸紧张焦急地伸手在吴楠的身上到处摸,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受伤了,没想到手指刚一碰到他的腿,吴楠立刻痛苦地哀嚎起来。
青衣的手顿时一哆嗦,她赶忙低头看去,只见吴楠的腿上竟然有一大滩血迹,那血迹渗透了整个裤腿,连带着地面都染红了,她的声音里顿时满是哭意道,“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腿断了?”
吴楠一把抱住青衣,将头埋入她怀里,掩藏住眼底得逞的笑意,声音里满是愧疚和自责道,“娘子,都怪我没用,我本想着这段时间亏欠你太多,想去为你买一件冬衣回来,谁承想竟如此不走远,路上碰到了恶霸张健,就因我不小心碰脏了他的衣角,就被他指使自家的家丁将我打了一顿,连带着我身上的银钱也被他们夺走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还是在天子脚下,他们居然敢如此行事。”青衣听着吴楠的话,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地看着吴楠道,“夫君你别担心,那恶霸如此嚣张,我明日去求将军,将军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别,别去……”吴楠一听到青衣说要去找沈初初,立刻心虚地舔了舔嘴角,想也没想便反驳道。
这事要是被沈初初知道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找到张健当面一对峙,那他把银子全部赌输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回头那沈初初知道他是骗青衣的,还不将他活活打死!
吴楠一想到沈初初便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尤其是昨日被她踩过的胸口,直到现在还钻心的疼着呢!
“夫君?”青衣没想到他竟如此大的反应,顿时一脸诧异不解地盯着他。
吴楠也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于是赶忙抬手捂嘴,然后轻咳一声掩饰心虚,胡乱解释道,“咳咳……那个什么,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沈将军知道了之后,最多也就是将那恶霸毒打一顿,将银子要回来,又不能直接杀了那恶霸,回头那恶霸身上的伤好了,还是会继续找我们麻烦的,沈将军又不能时时刻刻地护着我们,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
青衣听着吴楠的话,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毕竟将军府离这里也有一定的距离,到时候那恶霸要是真的天天来骚然他们,他们也不能天天去找小姐帮自己出气啊。
想到这里,青衣便不再提找沈初初出头的事情,但她还是一脸心疼地看着吴楠的伤口小声道,“那夫君就让他们白白欺负了吗?”
青衣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看着吴楠痛得脸色惨白的样子,赶忙回屋翻箱倒柜地找金疮药。
“哎,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吴楠叹了一口气,一脸凄凉地说道。
他坐在地上,看着青衣在屋里翻箱倒柜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开始思量起在赌坊中张公子说的那番话,若是真的只要将青衣送到张公子的府上就能换得五十两银子……其实倒也不错……
只是……吴楠看着从屋里找到金疮药,向自己走来的青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服她。
不过吴楠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们家院子外的树上正挂着两个黑衣人,他俩是沈初初派来盯着吴楠的动向的,在听到他如此诓骗青衣后,二人的脸上均露出不屑和鄙夷的眼神。
“这么哄骗自己的娘子,就不怕遭报应!”
“这种赌博的人,迟早要走上家破人亡的路!”
“青衣姑娘实在是太单纯了,这吴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两人实在忍不住,为青衣鸣不平起来。
“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先向将军复命吧!”
——
将军府。
沈初初听到自己的手下汇报地事情时,忍不住神情冷冽地眯起眼睛,心里更加坚定要将青衣从吴家这个虎狼窝里拽出来。
“你回去继续跟着,发现任何事情及时回来向我汇报!”
“是。”
沈初初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侧过身看向正在喝茶的萧墨,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胸口,堵得她心里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