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木为碳,熔炉锻兵,”
“精碳,皮革,盾牌,熔炉,还有一些半成品的甲胄!”
“果然,是在准备谋逆啊!”
姜子昂看着拜神教据点内的大量高炉,以及一些没来得及运走的精碳皮革还有铁矿,面色越发凝重。
大夏武道盛行,寻常兵器,向来不禁。
但无论是谁,胆敢私铸大量甲胄盾牌,都会被以谋逆罪抓捕归案,继而满门抄斩。
武者虽强,但除了中品武者足以力破重甲之外,寻常几个壮汉,只要装备上重甲弓弩,便足以围杀三品的武者。
若是大量甲士结成军阵,就连九品武者,也得被活活围杀。
而整个大夏,中品武者能有多少?中品以上的武者,又能有多少呢?
绝大部分大夏的平民,终其一生,连入品都没法做到。
他们没功法,没资源,也没那个时间精力去练武的。
照顾好自己的几亩薄田,往往便能花光他们这辈子所有空闲的时间。
“熔炉里的锻灰都还没有冷,”
“他们撤退的时间,不会超过四个时辰!”
“大人,要追吗?”
拜神教据点之内,银牌镇武卫龚文耀手中捏着一团锻灰,沉声问道。
而手提长剑的姜子昂则看着此时空无一人的拜神教据点,又看了看四周诸多的镇武卫以及士兵衙役,轻轻摇了摇头,
“没用的,这里是淮阳山,淮阳山通行淮河,又横贯淮阳淮东二郡,山脉纵横数百里,”
“拜神教那些贼子们只要分散逃跑,化整为零,莫说就靠我们这些镇武卫和士兵衙役了!”
“就算调来十万龙骧军,也休想在这淮阳山中找到那些拜神教贼子的下落!”
“都烧了,然后回去吧!”
姜子昂说完,面无表情,大步离开了拜神教在淮阳山深处的据点。
片刻后,在衙役们弄出隔离带后,淮阳山的深处,燃起了一片山火。
拜神教的据点,还有据点内高高耸立的大量熔炉,都在烈焰中,彻底化作了灰烬。
而就在拜神教据点燃起大火之时,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一名头戴烛龙面具,袖口处金线若隐若现的壮汉面露冷笑,而后对着自己身后一名戴着判官面具,只是袖口处只有银线点缀之人,冷冷说道,
“郑阎罗那个蠢货,买铁矿也不知道找个聪明一点的世家,”
“连别人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敢去当那些世家手中的刀,”
“自己蠢死了也就算了,还泄露了神教大计,”
“接下来,淮阳淮东长宁三郡之内的神教教众由你执掌,”
“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我可未必有机会,还能及时救下你们第二次!”
陈杰虽然在小小的昭城低调生活了数十年,但陈杰的身份和过往,在那些真正大势力的眼中,从来不是秘密。
尤其是在郑阎罗死在了陈杰手上,姜子昂亲自拜访了陈家之后。
拜神教那名金衣烛龙神使说完,另一名银衣神使立即沙哑着回道,
“请大人放心,我可不是郑阎罗那个蠢货!”
“当年连龙家的事都没能办明白,在淮阳山窝了三年没一点长进不说,最后还蠢到泄露了神教的大计,”
“也就是他已经死了,不然,我会亲手拔下他的脑袋,以正我神教法令!”
银衣神使安宏义说完,粗大的双手之上猛然浮现了一抹赤红,似是有一团火焰,正在他的手上熊熊燃烧。